是夜无月，繁星点点。江上静谧，丑时人乏。

王三站在桅杆的瞭望台上，哈欠连连。他身边的李四看他眼睛快睁不开了，就推了推他。

“兄弟，精神点。放哨呢。”

“李哥，兄弟我真是快不行了，这TND都三宿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王三忍不住抱怨道。

“兄弟，别抱怨。这船上欺负新人是常态，熬过这段就好了。”李四安慰他道。

“做生意，新人冲前面。生意成了，老人上岸吃香喝辣逛窑子。兄弟我不服。”王三愤愤不平。

“都这么过来的，不服能咋办？好好放哨，明天早上去好好睡一觉才……”

话音未落，弩箭忽至。这支冷箭实在是准，正中咽喉。王三一看，立马慌了，他顺着弩箭往下一看，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这人身着黑衣，手持弩弓，第二支箭已在弦上。只听“嗖”的一声，弩箭直奔王三而去。箭速奇快，瞭望台上空间狭小，无处躲藏，王三想躲闪俨然不及。霎那间，夺命箭已到，命中右眼，贯穿头颅后，钉在了主桅杆上。

好强的力道！

见哨兵已被解决，黑衣人学了一声枭鸣。挂在船两侧的众人，听到了信号，互相示意，翻身上船，落地无声，形如鬼魅。一小队人奔船舱而去。其余的则与持箭黑衣人汇合，奔向船舵方向。快速解决掉舵手们之后，众人熟练地爬桅杆，拉铁锚，下帆。船缓缓地启动，顺江而下。

此刻那一小队人已经轻手轻脚下到了船舱内。再说舱内熟睡众人，恍惚间感觉到了船体的晃动，谁都没有察觉异常，在睡梦中一个接一个被抹了脖子。死的也算安详。小分队看原船人清理完毕，派一人上去报信，其余人开始清点舱内战利品。

“老大，完事了。”

“好。”为首人大喜，“就是命中注定轮到咱们兄弟翻身发财。江中双龙？我呸！江中双虫还差不多，我说的对不对？”

“对，老大说的对。”众人附和道。

“以后，你们都跟着我张魁混，我保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跟着老大混。老大盖世无双！”众人齐声欢呼。

“庆功！五子，带几个下去，去把舱清清，把所有的酒都给我搬上来。”

“得令。”一个少年带着几个人离了人群。

不一会儿，一坛坛酒就搬了上来，众人一个一个抱起酒坛。

“一醉方休！”张魁高举起封的酒坛，高呼道。

“一醉方休！”众人高举酒坛，情绪高涨。

几轮过后，张魁看这些人喝的也差不多了，走到船舵那，对舵手说道，“六子，辛苦你点，再走一个多时辰，天亮了，就找个岔道，拐进去。今晚上这风不太给力，走远点，省的姜勇那小子追上来。我下去看看。”

“行。”少年舵手点头答应。

“小四，五子你们两喝两口差不多得了，天亮替六子。”张魁交代完之后，就转身下了船舱。

他下去一看，清扫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不少尸体都已经移到了甲板上。一个带着几分文人相的中年人正拿着账本，记录舱中物资。张魁看到之后，不由得佩服自己。自己把这穷秀才从老家拐来实在是明智。

“呦，秦师爷，咱们收成如何？”

“不好啊，张魁。粮食都只够咱们吃二个月的，钱财也不多。除了两箱绸缎可以出手，剩下的粗布买不上价，也就能给几个孩子添身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