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艾文看来，完全没有可能诞生于泰瑞亚斯的声音。

“你，还记得你来自哪里吗？”艾文有些迟疑不决地问道。

本来，他已经决定了，不节外生枝，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定要牢牢记住自己的任务。

可到头来，艾文还是没能克制住寻求真相的欲望。

“公民艾文，你的权限不足，无权获知保密级别为绝密的最高机密。”

艾文听后，不禁暗自苦笑，权限不足，又是权限不足。

这个词，几乎贯穿了艾文从幼时起的整个人生。

表面上，他是人类联合政府的合法公民，享有公民可以享有的全部权利。

实际上呢？

生活中，各种各样的权限不足，不断地在提醒艾文，你和普通人不一样。

你们，实际上只是有着一层名为公民的透明薄纱披身，可以用来欺骗一下自己，聊以慰藉而已。

“西瑞，有没有方法提升，或者更改我当前的权限呢？”艾文咬着牙，冷冷地出这么一句话。

这个行为，或许在旁人听来，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然而，对过去的艾文来，这个行为，危险到足以授人口实乃至借口，用来剥夺他的性命。

原因呢，起来很简单，也很复杂。

在原世界，那个地球人类联合政府统治着无数星域的原世界里。

联合政府为了解放自身，不再浪费精力在处理各种政事，以及各种琐碎事上。

集中大量资源和各行各业顶尖的科学家，制造出了一个名为“正义女神”的核心智能处理系统。

她掌管着整个人类联邦政府的运转，负责所有公民的一切事务，并按联邦政府的宪法，执行所有命令。

正义女神是联邦政府顶尖科技集合的结晶，亦是诞生自人类文明的最光辉灿烂，最光彩夺目的文明成果。

正因为正义女神的强大，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与她息息相关。

这也是为什么，地球人类联合政府明明在一刻不停地向外扩张势力范围，却不曾发生过一次内乱和反叛的真正原因。

有公正女神在，想瞒着联合政府的高层搞事情？用原始社会的联络方法还差不多。

不对，应该，到一颗未曾被人类踏足的原生星球，面对面，并且是在双方没有穿着宇外防护衣，体内没有任何芯片的情况下，才有极大的概率不被公正女神发现。

而艾文之前问的问题，便属于一个不得私下询问的禁忌问题。

可以这么，如果艾文在原世界，对某个人工智能问出关乎权限的任意一个问题。

那么，他将在第一时间被公正女神锁定，公民编号也将在第一时间，列入监控等级为三级的监视目标。

这是第一次。

假使再犯，不好意思，当地治安官直接上门逮捕，行政拘留十五，并剥夺三年的纯化工龄。

若还有第三次，强制命令违规者加入星际开拓队，无任何薪资地工作十年。

侥幸活下来的话，将被遣返回原住地。

不过据艾文了解，没有听过有人可以坚持并活着回到原住地。

“每一位帝国公民都有提升个人权限的资格，具体内容，请查阅神佑帝国宪法第二章。”

“至于更改权限的问题，请参考上一条，或者，经由个人功勋权限级别为：最高领袖的珍娜丽莎的推荐，获得无视功勋的特别提升。”西瑞语气十分平淡地回答了艾文的问题。

声音听上去，和他原世界的那个冷酷，且没有一丝人情味的正义女神没什么不同。

可艾文听到西瑞开口的一霎那，却是眉头当即舒展。因为，倘若是在他的那个世界，正义女神听完他刚才的问题以后，只会有一个反应。

那便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