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4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2 / 2)周小小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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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发泄,都意味着有至少一个女人要遭殃。

假尔朱荣安静地守在帐外,听着军帐内的响动。他已经越来越懂得忍耐,越来越明白要杀掉尔朱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在等,等到尔朱荣的光热散尽,等到自己的机会出现。

在此之前,他会乖乖地做一具傀儡,做一条尔朱荣座前摇尾的哈巴狗。

军帐内急促的呼吸声很快停息了,假尔朱荣满意地离开了,甚至连动作都不再蹑手蹑脚。

鹿尾巷很静,静得像死人的坟冢。

初新和舒不诚又重新沉默了。

面对面站着,一动不动。

显然,他们在寻找动的合适的时机,而那时机绝对要让他们认为有把握。

动,就决生死。

太阳在西沉。

王之梅笑了。

她看着初新和舒不诚,忽然笑得弯起了腰。

舒不诚冷哼道:“笑吧,你确实应该笑。”

王之梅道:“你难道不想笑?”她问话的声音很甜,甜得发腻,发酥。

舒不诚一怔,旋即只能叹道:“我不想笑。”

王之梅问:“为什么?”

虽清楚她是明知故问,舒不诚也只能道:“我笑不出。”

王之梅道:“当然,你当然笑不出来。”

她忽然停住笑声,慢慢地站直,一字字道:“因为现在我能够决定你们二人的生死,但你们却不能对我出手。”

她说得不错,只要她出手相帮,得到帮助的那个人都将有很大把握战胜另一人。

谁若是出手攻向她,都难免露出破绽。

对于初新和舒不诚这样的高手而言,有破绽就等于有胜算。

王之梅对舒不诚笑道:“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也可以帮他杀了你。”

舒不诚道:“我们好歹也是夫妻,同床共枕,千年方修的缘分。”

王之梅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除了需要我的时候,你何曾关心过我?何曾将我看作你的妻子?”

舒不诚淡漠地说道:“你我既是夫妻,又是上级与下级,我分得很清楚,为了子先生,我也该分得清楚些才是。”

王之梅失态地嘶吼道:“可我分不清!”

女人在思考问题时,难免把情感放在第一位的。

当男人向女人许下承诺的时候,女人就会无意识地索取更多,甚至想将男人的一切全部占有。

你可以说这是贪婪,也可以说这是爱。

舒不诚叹道:“你在外沾花惹草,也是故意给我看的?”

王之梅又笑了,这次她的笑带着苦涩:“你若肯看我一眼,我又何至于让你难堪?”

舒不诚笑了笑:“我不觉得难堪,尤其当我知道子先生享用了你之后,我反倒觉得光荣。”

听到这里,初新有些反胃,想呕吐。

王之梅的笑容已变得哭笑不得,她本想再借子先生故意刺激舒不诚,可舒不诚对子先生的忠诚竟到了易牙烹儿的地步。

“你还是个男人吗?”她只失望地说了一句话。

她的失望攒了太久。

“在巨屋之中,我之所以要杀你,并非是怨恨你红杏出墙,而是不满你背叛子先生,”舒不诚仍旧是一副冰冷的神态,好像全然不在乎王之梅会帮谁,“四象使使出的阵法,小高一个人根本破不了,就算要破,也不可能如此利落干脆。”

王之梅嗤笑道:“我真怀疑你和子先生是不是夫妻,你好像事事都在为子先生考虑,从未替我甚至是你自己着想过。”

“为人臣子的职分罢了。”舒不诚道。

王之梅脸上再也看不见任何悲喜。

有人说,当一个人心灰意冷,再也提不起精神时,他的表情就会消失。

王之梅的表情好像已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转身朝屋内走去,说:“我去住客房,你们二人的事,我不愿意管。”

初新目送她离开,忽然开口道:“我很好奇,你们当初是如何成婚的?”

舒不诚苦笑:“恋爱和婚姻,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我们那时候不懂,也没想到会那么复杂。”

初新道:“倘若做一件事让你痛苦,为何还要紧抓着不放呢?”

舒不诚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杀你这件事同样让我痛苦,可若你硬是要违逆子先生,我就不得不这么做。”

人的一生中,到底要做多少件违心的事情?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通透豁达?

小乘佛法认为,我执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是轮回的原因,倘若勘破,心便可超然物外。

然而真的到了太上忘情的地步,对任何人事都再无牵挂,生命还有几多意义残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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