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破矩之原边缘的镇长,重重叹了口气,仰后猛的坐下,压的椅子咯吱咯吱响,双手抱在头上,揉着太阳穴。
“这国王还那个祭司都是一群饭桶,只不过一只区区的普通黑龙怕成这样,说不定其就是个普通怪物级,只要稍微几个骑士就能讨伐掉。”
一想到这里就更加心痛。
“那枚龙遗物放弃就算了,竟然仅仅为了不让其怀疑,就让我大放血丢掉那个宝贝。”
其所指不能再明显,但一个普通的女孩奴隶,为何会发这么大脾气?
这可不是斤斤计较,要知道镇长也非吝啬之人,虽说仅是对自已而言,平时吃饭娱乐都豪掷千金,心情好向人群大撒钱财行为也是有的,故只是区区奴隶的话,就是杀掉扔掉一千个也不会心痛,何况是为国王效力,但镇长此刻表现却如同破产前夜,眼睛都崩出血丝。
别说国王了,就是贴身侍从都没有言明,自然是为了保险起见,可现在却成了短板,那家伙就是杀掉也不能落入他手,毕竟来源不是合法,何况还是要比龙遗物价值十倍之宝。
十倍啊……迄今龙遗物都能让一个国家称霸,要是完全被自已掌控,从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如有不从,嘉定三屠。
——
奥斯曼帝国首都,墨尔本广场,因为赶上三年一度的灭魔节,奥斯曼帝国按照习俗,百位处女要顶着火盘,赤脚步行数百公里,期间火盘中的火绝不能熄灭,到达终点用火点燃邪神塑像……没错就是童话中的那位主角,国民皆相信以此能镇压住邪神,至于为何能就没人知道,何况这习俗流传近万年。
而每到此时刻,全国各地男女老少皆要来此参拜焚香,顺便引来工人,厨师,流莺,小偷,卫兵,以及无数的赶趁之人。
故在昔日王都市场上,镇长坐在马车上,刚刚从工会谈完协议出来,被一搓着手男人拦下。
大胡子看似西方打扮,但也可能是假装,毕竟身着花里胡哨的夸张衣服,更似马戏团中的小丑,头上戴着类似圆筒帽子,别着七彩羽毛,每次行走都滑稽的前后摇晃。
镇长没有看错的话,这家伙是个吉赛商人,这种商人的特征便是居无定所,碾转世界各地,一生都是在货船和马车上度过,死后也被裹尸布包裹,抹上油脂扔进大海中,以示死后都要随浪漂泊,当然镇长是不能理解的,强大的财力安定下来生活不好吗?
那背后的箱子装的想必是那些东西,给偏远地方带去面包种子,则给王都捎来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赚差价就是财力来源。
至于这身打扮用心显而易见,就是负责吸引那些喜好玩乐的大人物,此刻时候尚早市场冷清无人,吉赛人却挡在自已面前,镇长倒是饶有兴趣,看他又要推销什么。
正准备揶揄其几句时。
“之前经过贵镇,那份关税真是受关照了啊。”
吉赛人十分恭谨的弯腰,拿下帽子庄重行礼。
“……”
镇长倒是诧异的被噎住。
至于关税——按着奥斯曼三世定下的税法,特对商人行效,虽说盘剥苛刻,但作为商人下九流职业,没有公民权也无法反对:
凡是来此国经商的商人,必须要先缴纳十分之一入境税,也就说有十斤货物必须上缴一斤才行,对于锱铢必较的商人那真是比割肉还疼,故一些稍微精明的尤太人和吉赛人就会事先关照,身为边境镇的管理自然不少油水可捞,破矩之原就是走私的咽喉要道地域,这也是镇长富可敌国的原因。
镇长稍微打量,突然恍然大悟,对这个人有印象。
“你是那位专贩两脚羊的啊。”
点头回礼。
“呵呵,镇长还是说奴隶吧,两脚羊毕竟不合法呢。”
吉赛人纠正,其也是在法律上徘徊的人,深知说辞不同的重要性。
“哦,对,没错,合法奴隶。”
说着镇长往吉赛人背后瞧去,却没有看见一个应装有奴隶的笼子,要是那么多奴隶卖光这吉赛人可大赚一笔,自已可要他记着人情,下次再来好好敲他一阵竹杠。
“怎么,这几天生意不错吗?”
镇长试探且随意的问。
“啊,拖大人的洪福,这几天生意做的还行,但是可真凑巧,其实我的奴隶还有一大半未处理,毕竟那可是压箱货,今天乃是灭魔节最重要一天,故就打算现在拿出来。”
说着嘴角露出狡黠的笑。
言外之意便是灭魔节的处女征召,毕竟这条件太过苛刻,何况还没有那家心甘情愿让自已女儿去几百里受苦,民间大多数人已经不把灭魔节当一回事,认为那就是个可笑的玩闹东西,这天该吃吃该玩玩,昔日庄严肃穆的气氛早荡然无存。
负责此类的官员无办法,只好从奴隶上下手,再者说信仰又没说明是什么阶级的人吧,那么奴隶一样管用,何况还十分省心,饭水路皆不用管理,用完死了扔掉就行了。
但吉赛人说出这就明显有言外之意,镇长抽了抽小胡子。
“现在事后尚早,倘若不嫌弃的话,请镇长大人随便参观看看,怎样?”
“嗯既然如此……”
离午餐还有些时间,那么看看也无妨,镇长向后打了个手势,便有人搀扶着走下马车,吉赛人殷勤的前方带路,穿过几排堆立成山的木箱,一排笼子赫然出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