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女孩再度启动。她连续跳跃，眨眼间就重回空中。另一边，米杨成功拉开距离。他躲到一栋大楼后面。幻茹也不多想，她快速绕过墙角。

“！？”一瞬间，女孩眼睛瞪大。她看着卢天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已经等待多时。子弹射出，幻茹立刻闪躲，她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躲过了卢天骄的偷袭。卢天骄不禁吹了个口哨，他立刻追了上去。但幻茹速度更快，下一瞬间，她就绕出卢天骄的视线。但下一刻，唐龙却又从天顶包抄过来。

“抱歉了，队长，这一次换我立功了。”唐龙一声长啸，他一边点射，一边急速拉近距离。在“灵猫”期间，他是仅次于幻茹，董子轩的三号人物，对幻茹也多有仰慕之情确切的说，当年的“灵猫”旧将，心中没有一个不对幻茹爱慕的。现在战场碰到，他自然是想多表现一下。幻茹无可奈何，她只能再度闪躲。唐龙从后追击。幻茹不敢恋战，她赶紧加快速度，拉开距离。但在逃跑途中，她还是中了几弹，生命值一下子掉到一半以下。幻茹快速机动，她想要尽快向战场外围突围。但另一边，克里斯米杨又追将过来。他和唐龙，卢天骄配合，形成三边夹击，将幻茹的退路一一掐死。幻茹无处可退，她只能向上逃窜。风声鹤唳，幻茹冲上一栋高楼楼顶，而下面的敌人暂时还没有追上来也可能是他们跟不上幻茹的速度。幻茹轻轻舒气。她稍稍恢复一下身体。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幻茹四处环顾。视线之中，她只看到无尽的钢铁丛林高高耸立，那漫长的阴影，一直绵延到目光尽头。

但是，该往哪里逃呢。

不知道。

哪里都去不了，根本无处可去……无处可去。

“砰”，枪声响起。幻茹身体一怔，她看着胸口巨大的破洞。视线正在摇晃，重力的感觉正在一点点消失。幻茹努力眺望。在视线的彼端，一道亮光转瞬即逝。这是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

……董子轩。

幻茹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生命值早就降到零点，她本来就是极端强调机动力的设定。现在被狙击枪正面击中，根本不可能侥幸“生还”。幻茹从大楼顶端坠落。她的机械外骨骼一点点粉碎，消失。女孩合上眼睛。她的视线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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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又是一枪。曾幻茹被击中了。她的生命值已经清零，她已经确定退出比赛。击杀者是董子轩。‘冰鸟’获得胜利。最终比分10:0。”

“真是让人意外。我原以为曾幻茹还会多抵抗一会儿的。最起码，她不会那么容易让‘冰鸟’剃了光头。”

“她也是没有办法。被克里斯米杨，卢天骄，董子轩先后围攻，就算是斯蒂芬巴顿来也撑不住。但她之前的策略我觉得是有问题的。在肯尼斯特松加被干掉之后，她应该立刻撤退。当时，‘冰鸟’的大部队才刚刚回援，还没法完全形成包围。在这种情况下，她完全有机会逃掉。”

“她可能觉得没法接受吧。以曾幻茹的性格，反正都是没有希望，那还不如拼上一拼。”

“但在那种情况下，拼也没有用啊。我觉得‘灵猫’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思路不清。从上到下都是。如果不好好反省，他们今年还会输掉更多的比赛。”

……

幻茹睁开眼睛，她看着天顶的灯光。巨大的喧嚣在体育场上空回荡。“冰鸟”的选手们各自庆祝，而“灵猫”这边则是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回休息室。第一场比赛，开幕战，一上来就输一个0:10，这对任何一支战队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更别说是“灵猫”这种目标世界锦标赛的队伍了。

赵嘉努力安慰退下来的选手，尽管他自己也是沮丧至际。王猛还是站在休息室门口。他的表情已经没法用尴尬来形容。幻茹深深呼吸。

是吗，输了，彻底输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像过去输掉比赛那样生气。

是因为输得心服口服吗？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接受失败。尤其还是输在昔日队友手里。但是，我……

我，到底在做什么。

幻茹的嘴角微微翘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天空惨淡，那白色的泛光，看起来是如此的凄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