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假出去了。”

“请假？在这个时候？以他的性格，这还真是难得。曾幻茹队长呢？我也没看到她。”

“队长还在训练。她每天晚上都要进行加练的。”

“这倒是听说过。那么，那位大名鼎鼎的张成，现在也在陪着她吗。”

“没错。”何小平冷冷答道。他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下来。陈灿微笑依旧。

“不用担心，何小平总监，我对他们两个，对‘灵猫’都没有任何敌意。他们现在不在，其实对我更好。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你们畅所欲言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小平问道。陈灿再度点出一份资料。何小平和王猛接过资料。陈灿继续说道。“这是一份联盟最近的会议纪要，主要内容是关于最后一轮的比赛。现在，‘灵猫’，‘冰鸟’，‘NGC’三队竞争一个世界锦标赛的名额。根据形势，如果‘NGC’获胜，而‘灵猫’击败‘冰鸟’，两支中国战队都不能进入世界锦标赛。而如果‘冰鸟’获胜，尤其是大胜，虽然也不是板上钉钉，但至少获得世界锦标赛资格的机会将会大上许多。而你们‘灵猫’不仅仅要获胜，而且还要期待‘NGC’爆冷输掉，这样才会有理论上的机会。中国战队已经连续十六年没有进入世界锦标赛的决赛圈了。在联盟高层，绝大多数的官员都希望有一支中国战队能够突破重围。而从现在来看，‘冰鸟’的机会，肯定要比你们‘灵猫’大。”

“这我们都知道。你想说明什么。”何小平说道。他关闭会议纪要。王猛说道：“陈小姐。我们知道本队在积分榜上情况不佳。如果想要进入世界锦标赛，只能期待奇迹。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们也要拼搏到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得起观众，对得起对手，也对得起努力到现在的自己。”

“但联盟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不要那么努力。”

“！？”王猛和何小平瞪大眼睛，他们其实已经隐约猜到对方的来意。但当真的从一位联盟官员的口中听到这句话，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灿继续说道。“联盟希望你们能够放水给‘冰鸟’，将‘冰鸟’送进世界锦标赛。这样，无论是对亚洲，还是对中国‘INSIDE ONE’的发展，都是一件好事。为此，亚洲‘INSIDE ONE’联盟愿意给予你们一些补偿。而这些补偿，应该会对你们明年的亚超联赛中有很大裨益。”

……安静。陈灿微笑依旧。而何小平和王猛则是表情各异。他们一开始都是震惊。但过了一会儿之后，王猛就变得沉默下来。他低垂着头，双手互握，仿佛是受到重大的打击。而何小平则是面露怒色。陈灿问。

“怎么了，不相信我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相信呢？”王猛淡淡说道。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陈灿并不意外。

“那你们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最起码，我必须确定你的确是联盟的人。”

“我已经给你们看了我的名片。”

“的确，你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你是亚超联赛发展执委会的成员，是决策层之一。但那个所谓的亚洲‘INSIDE ONE’联盟特别联络处经理，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部门。”

“顾名思义，这是个特殊部门，就是专门做脏事的那种部门。像这样部门，当然不会家喻户晓。王猛老板，何小平总监。你们都是业内人，你们肯定听说过很多关于联盟控制比赛的传言。我可以很明确的说。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我自己就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如果你们还想在这个联盟中生存下去。如果你们还想在联盟中寻求更好的发展。那你们一定会对我的提案详加考虑。我相信你们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所以我才会来找你们。至少，我认为你们应该会比底下的队员更识时务。”

……冷场。无人回应。陈灿脸上带笑，但她的笑容已经不那么纯粹。王猛双眸低垂，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嗖”的一下，何小平从沙发上跳起。

“够了，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们是谁？我们怎么可能答应你。”

“小平！！！”王猛吓了一跳，他慌忙拉住何小平。何小平不依不饶。

“老板，你不可能接受吧。这可是打假赛。是犯罪行为。我们是要负责任的。而且就算你真的吩咐下去，下面的队员们也绝对不可能答应。相反，这还会使队伍的士气受到打击。”

“小平……”

“老板，我认为，我们必须立刻把这个女人赶跑。然后向组委会投诉。不管她到底代不代表联盟的意思。但我不认为组委会那么明目张胆地支持这种违法行为。”

“技术总监，你给我出去！！！”王猛突然放大声音。何小平猛地一愣。他惊愕地看着老板。陈灿面不改色，她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并不意外。何小平吞咽口水。他道。

“老板，您是让我走吗？”

“你暂时出去一下。我需要和陈灿小姐好好谈谈……单独谈谈。”

“……”何小平紧抿嘴唇。他犹豫好久，最终还是起身离去。陈灿微笑地向何小平道别。何小平眉头紧锁，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很快，房间中只剩下王猛和陈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