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边直到现在都还一直循环着白彤哭泣责备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还有她口中的孩子。

虽然之前就知道了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事，可没想到亲耳听见当事人说出来会是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下，而她心里原来是这种感觉。

惊慌、恐惧、害怕。都源于害怕失去。

因为白彤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说服力，全都击中人性内心深处最弱软的部分。

就凭刚才顾嘉麟的那句“对不起”，沈佳怡就听出来其中含着的歉意。至于爱的成分有多少，她不敢去衡量。

“你都听见了。”顾嘉麟淡淡地说出口，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的沙哑。

沈佳怡想要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在意，但她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干脆冷着声音回应：“嗯。”

手臂上的力度骤然收紧，而明显施力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当然，沈佳怡也没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马上适应了。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顾嘉麟不知道该对沈佳怡解释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沈佳怡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有什么资格质问什么，又或者，凭什么问。

明明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一个不放，一个也没想走。

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咖啡香，窗户半开着，顾嘉麟办公室的温度要比别的办公区域低很多。

沈佳怡不轻不重地拂开男人的手，脚刚迈出去一步，身后就传来暗哑的声音，“等下班跟我一起走吧，你现在走出去，恐怕白彤会接受不了。”

安静的氛围中，听见女人轻笑了一声，顾嘉麟知道她肯定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了，急忙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会针对你。”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清冷的背影。沈佳怡垂眸，缓缓转过来冲着男人浅浅一笑，“我明白。”

我明白。

这三个字，沈佳怡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成为太懂事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你将会失去很多关爱。

沈佳怡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对面的办公的男人时不时会抬头看看她，而从始至终，女人都没有抬眼看过他一眼。

不知道是真的沉迷在书海中，还是不愿意搭理。

下班，沈佳怡疲惫地放下书，微微伸展了一下身体，扭动着脖子走过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一脸警惕地皱起眉头看向对面，正好对上沈佳怡茫然的眼神，松了口气。

顾嘉麟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到点了啊，你晚上想吃点什么？”男人边问边收拾桌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