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见四下里没有别人,笑脸相迎道:“掌柜,我是来谈生意的!”
文盛安噗嗤一声冷笑:“好哇,谈生意!”
等二人坐定了,文盛安故意不出声,拿起茶壶洗刷了杯子,又重新倒上了新茶。
管事看文盛安慢吞吞的,早就等不急了,开口便问道:“掌柜缺钱吗?听人那边的桥倒了,外头的生意进不来,不出个三五年大家手里就都没钱了!”
“哦?这事我也是刚刚才听到,所以有些发愁,你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要是没了钱那还怎么行,听你这话,你有路子?”,文盛安故意装作个糊涂,显得一筹莫展。
听文盛安这么一,管事心里一阵窃喜,忙问道:“那也不用急,要是花掌柜这里能抽个底儿,这有钱的主儿我就能给您找来!”
文盛安一听,故作惊容,将身子往前一凑疑问道:“莫非你傍上的是老乔家?是乔家老爷还是乔家公子?”
管事见文盛安上钩了,刚要脱口出交易详情,又想起了乔连寿再次叮嘱不要提起他的名讳,遂吃顿了下,喜笑颜开道:“不怕告诉你,我的主子是乔震乔老爷。听花掌柜是个好施于饶人,再了,这么大的一桩生意给你,你好歹也抽个底给老弟我吧!”
“嗯…嗯!好好,这样的好事你可千万别让着别人,你给个期限,我立马交换!事成之后,你可以看看我的手笔!”,文盛安脸上透着惊讶地神情,连忙又从袖口里取出一块元宝交给了管事。
好一个酒楼老板,果然出手阔绰,才是谈价就能送出这么大一个元宝来,管事心里乐开了花,将元宝往眼里一塞,将包袱摆上桌案解开,从里头拿出几个印章,道:“要是掌柜做事这么爽快,我没有任何话了,限期三之内,我主子要下了这城里供人吃喝穿用十年的物资高价买回,初九清晨我便叫人来收!”
“管事先慢着,都是大生意的担当,跑又跑不了哪里去,这样好了,明一早你便将钱先送来,我做好妥善后必然会集中好物资!”,见管事俨然一副被钱财迷聊样子,文盛安立马道。
做大买卖的真不好对付,管事想起来早先巷子里车夫过的话,立马出口道:“那这样也不是不行,我得叫人先买下你酒楼后的柴房作为储室,钱财见过手后,剩下的时间你可要快速准备物资,上达期限,我的人便可来取货!”
“好好!”,文盛安见此未再迟疑,恐生变,爽快地答应了。
管事收好了盖好的章,就契约分了四份,便收起包裹得意地道:“与花掌柜做生意真是痛快,最近事情多,还是早走了上报给老爷!”
“不送!”
“哪里哪里!”,管事连忙下了楼还沾沾自喜道:若是这笔买卖成了,别是躺着吃一辈子,孙子都不愁吃穿了。
来到后方柴院里,文盛安点起了三炷香,脚步沉重地照着中间的房门走去,走到门口,连扣九个响头,直到眼花缭乱,脚步迷跌,他才站起了身子推开屋门。
迎门进去,中堂上写着一个大字:信。
文盛安无奈地笑了笑,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里,抓起堂案上铺满灰尘的灵位抱在怀里,霎时流出了两行泪。
“母亲大人,儿真的好累!您生前恐儿沾上了生意便像姥爷一样,变卖了所有土地。”,他抽泣了两声,将灵位从头到尾擦拭了一番,道:“您生意人眼里只有交换与压榨,我现在才明白您的特别在理,贼子当道,物是人非空断肠。儿前来是要告诉母亲,今我要同众义士共创山河,这最后一笔买卖地可鉴,儿只想完成您老最后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