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被商伯的面貌惊到了。
他有了一些猜测,但不敢相信。
即使相信,也不能承认。
这不是可以议论的事情。
这涉及到子的权威,涉及到整个世界的认知。
这里面的水,很深。
所以,不管怎样,戴着青铜面具的那个人,就是商伯!
商伯,就是商伯。
他不是姬考。
他仅仅是,长了一张姬考的脸。
姬考是殷历533年被处决的,距今已有十一年。
十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世界忘记一个人。
即使姬考曾经是下第一能臣、下第一孝子,也无法逃脱被遗忘的命运。
他死了,就会被淡忘。
当他的名字不再被提起,当他的身影不再活跃于大家的视野,他就真的渐渐走出了大家的记忆。
和虞名、商伯聚餐回来,费仲发呆了一整。
“你可以叫我姬考。我们是朝歌大学的同学嘛。”
那就是姬考!
那种语气,那种动作,那种气质,不可能被模仿!
真的不可能吗?
费仲一言不发。
他知道,看到商伯的面貌之后,他就不能再把商伯和姬考彻底区分开。
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无论真正的答案如何,都会给商伯带去不的麻烦。
姬考已经死了,不能让他再死一次。
费仲有了决定。
他不会向任何人求证商伯的来历和背景。
他不能让这个和姬考长得很像的人,遭遇姬考的磨难。
殷商已经失去了姬考,不能再失去商伯!
商伯活着,就相当于姬考还活着。
费仲的心里有些轻松了。
“姬考啊,你虽然死了,但是商伯却替你活了下来。你的才华,你的样貌,都在商伯身上得到了传常或许,商伯就是你的复制品吧。”
费仲这样在心里自言自语。他又看到了在孟津和姬考聚餐的日子。
今年,是很不平凡的一年。
恶来大将军完成了大商在北面的扩张,结束了北部战事。
这样,大商的北线和南线,都不会再有大战。
整个东部战场,也仅余泰山以东地区没有被大商收割。
至于西方,岐周被大商死死压制,看不出一点气象。
如今的下,可以真正地成为了大商的下!
世界,属于殷商!
这一年,注将被历史铭记。
这一年,是殷商最辉煌的一年。
这一年,费仲,37岁了。
二十年前,他还是默默无闻。
二十年后,他已是殷商执政使,仅次于殷商执政官。
实际上,他早已是实际上的殷商执政官。
他备受帝辛信任,因为他业绩出众,每一件任务都能出色地完成。
他始终以姬考为标杆,一心要在才能上超越姬考。
但没有想到,姬考的生命在十一年前戛然而止。
可惜啊。
如果姬考活到现在,他费仲能够超越姬考吗?
或许能,或许不能。
真的希望姬考没有死。
对了,商伯!
看到商伯如今的表现,费仲想到,或许姬考也会有商伯如今的水平。
商伯进入了殷商战略局,和虞典是同一层次的存在!
以商伯对标,费仲黯然,或许,他真的在某些才能上,比不了姬考。
罢了,罢了。
昔日的竞争,到头来终是镜花水月。
赢怎样?输又怎样?
这就是人生啊。
想当年,他和姬考在朝歌大学相互角力,讨论子。
他们意气风发!
他们指点江山!
他们一起进入了殷商执政官助理的阵容!
他们还一起参与筹备邻一届殷商运动会!
……
俱往矣。
唉,时间过得太快了。
转眼他都37岁了。
这二十年,发生了太多事。
三王之乱的腥风血雨,岐周两次反叛!
姬昌从千古无二的赤胆忠心,沦为叛乱谋逆的阶下囚。
叔侄系的子仲摇身一变,站到鳞辛阵营,成了举世闻名的殷商二哥、殷商二爷!
这是最令人震撼的一件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
即使再差劲、再渺的人,也有着擎的可能。
阿虎从先王的情报官,到帝辛的情报官、北方护法,终成两朝元老。
阿虎已经45岁。
这位有崇国之后、崇侯虎之子,将他的半世年华都献给了殷商。
阿虎,是崇侯虎的儿子。
他最终,也成了崇侯虎!
这是殷商数百年来、忠诚如一的利剑!
虎,骁勇威猛者也!
先王的评价,是中肯的。
大商有这头猛虎守卫,必固若金汤!
还有飞廉父子。
尤其是飞廉父子!
殷商的两代战神!
三王之乱,有飞廉大将的六百兵奇迹,也有飞廉之子、恶来的浴血勤王!
他们父子,完全绑定在鳞辛的战车上。
飞廉在平定三王之乱期间脱颖而出!
那时候,飞廉23岁!
正值当打之年。
他的儿子、恶来,8岁!
却已有大将风范。
如今,飞廉42岁,恶来27岁。
飞廉已经从御前上将,变为殷商大使。
恶来,从少将营营长,成为帘今的殷商军团统帅!
飞廉和恶来,都为殷商奉献了半生的青春。
他们的忠诚,是无价的。
即使他们年逾四旬,也仍然宝刀不老!
只要子有令,他们仍然可以为殷商执戈、执剑!
他们虽然出战少了,但并意味着他们的战力下降了。
总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以恶来为代表的殷商少壮派武将,现在做得也不赖。
恶来,和从少将营走出来的武将,继续着他们的父亲所进行的事业!
他们的忠诚,和他们父亲的忠诚,是一样的!
我的殷商,我来守护!
那一年,帝辛在朝歌大学的开学第一课上,喊出了这句话。
那一年,恶来和少将营还是一群十来岁的孩子。
不,他们是大商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