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竟有这么自律严谨的人。
他崇拜他的子父亲,但更崇拜这位不可揣测的老人。
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位75岁的老人,在16年前,究竟出了怎样惊动地的一番话,为如今的子、昔日的三王子争来了太子之位。
他很想知道。
他不止一次地问过。
但每一次。
这位睿智的老人总是哈哈大笑,嘴里着“记不清了,记不清咯。”
然而,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这位老人会忘记当年的弥大勇。
每个人,都有一些无法忘却的东西,或许是撕心裂肺的失败,或许是刻骨铭心的辉煌!
16年前,朝歌晚宴后的诸侯朝会,那场精彩的演讲,一定是这位75岁老人心中永恒的记忆。
那一,他的挺身而出,撬动了历史的车轮。
他是殷商的摆舵人,也不为过。
谋深似海,知无尽头。
这是他对这位老太史的印象。
这位老人是殷商的执政官,但却永远是他们一家的太史!
他能感受到,这位老人炽烈的忠诚和无穷的热血。
这位75岁的殷商执政官,正在把他的全部生命奉献给大商的事业!
这注定是一个伟大的人。
不,虞典已经成就伟大。
子庚非常喜欢和虞典探讨殷商的过去和未来。
虞典对殷商的所有重大事件和关键事件都了若指掌。
不愧是曾经的太史。
子庚对于殷商所有的疑问,都能在虞典这里得到满意的解答。
对于过去,虞典,帝辛已经超越了先王的文治武功。
看一看现在的朝歌,比二十年前的朝歌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再看看孟津!
啊!孟津!
孟津自贸区!
那真是神来之笔。
虞典对于孟津,总是津津乐道。
这位75岁的老人,孟津,就是第二个朝歌。
这让子庚震惊。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执政官的意思。
孟津是第二个朝歌,是因为孟津的繁华已经直追朝歌的繁华。
如今的殷商,东有朝歌,西有孟津。
朝歌,之所以是朝歌,是因为子在这里。
孟津,则是殷商二哥在镇守。
如果子在孟津,那么,孟津也可以成为朝歌!
子庚惊喜地发现,名声,竟是这么奇妙!
子庚喜欢听虞典讲殷商四大名将的故事。
他常常听得热泪盈眶。
他为阿虎哭泣。
阿虎不满十岁就来到了朝歌,而且是国破家亡。
但是,阿虎,终究是崇侯虎的儿子!
十六年后,阿虎终于复仇复国!
“虞爷爷,我爷爷真的过那样的话吗?他对阿虎的。”
“子庚啊,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要相信,忠诚,不是无缘无故的。阿虎为你爷效忠,绝不是一饭之恩,而是因为尊严。”
“我信!我信阿虎,他在为我爷效忠的时候,是幸福的。如今他为我父亲效忠,也是幸福的。”
“是啊!阿虎,是幸福的。”
“他最终成了大商的崇侯虎!像他父亲一样!”
“忠诚,是大商的灵魂。我们殷商子孙,不是生强大,而是我们足够忠诚。不要看了忠诚了力量。殷商五百年不败,就是因为这股忠诚。”
“忠诚,我记住了。”
子庚擦干眼泪,道:“忠诚的,不止有阿虎,还有飞廉,恶来,还有二伯。”
子庚又流泪了。
他感觉,他二伯就像殷商一样多灾多难。
但是,他二伯也像殷商一样坚贞不屈!热血顽强!
他无法想象,面对西方战神,他二伯是如何镇定自若。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只要稍稍一想,他就热泪盈眶。那一定是一段艰难的岁月。
“那的确很艰难!”虞典这样,“一个从未统帅过大军的战场新人,直接面对一个战神级的人物,可想而知,会有多艰难。”
“如果飞廉上将没有及时赶到,二伯真的会败吗?”
“他会不会败,已无从得知,但那是很有可能的,如果飞廉没有及时赶到的话。”
“如果他败了,他真的会死吗?”
“这样没有什么不同。对于那个男人来讲,败,就是死。”虞典语气激动,他很少激动,但到子仲,他激动了。
他告诉子庚:“你记住,你二伯比你想象的还要伟大。他是真的可以为殷商牺牲一切的人,并且,他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那就是,如果当年的孟津一战,我们败了,二伯,就死了。”子庚泪流满面。
“是的。”虞典叹了口气,“我们都低估了那个男人,低估了他的决心和意志。如果你父亲没有当子,那么我想,你二伯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一战,究竟是怎样的?”
“你可以去问虞名。虞名,和你二伯,并肩作战。”
于是,子庚就去问了虞名。
“那一战,二爷下了很大的决心。是的,他在效仿崇侯虎。如果不能成为胜利的崇侯虎,就成为殉国的崇侯虎!”虞名充满敬佩地道。
“这就是二伯的觉悟吗。”子庚不禁眺望孟津方向,眺望那位忠诚的殷商二爷。
“子庚,你二伯,从来没有背叛大商。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崇侯虎之剑的故事。”
“我想听。”
于是,虞名就重新讲了孟津战役时,子仲讲的那个故事。
二伯的偶像,原来是崇侯虎吗。
难怪二伯在面对西方战神的时候,也能那般从容。
“子庚,二爷是愿意为孟津死的人。或者,他愿意为殷商而死。”
“是的,他的决心很大。”
“当年,他决心,不是今才下的。早在接过子剑的时候,我就已有觉悟!”
“早在接过子剑的时候,我就已有觉悟!”子庚重复着虞名的话,也是在重复着二伯的话。
这真是一个男人的话啊!
“虞名,你也是英雄。你和二伯一样,都是英雄。你们的名字,将与孟津,将与殷商,一起不朽!”
“我们都是为子效忠,为殷商效力!恶来八岁就已勤王,吾等,差之远矣。”
“虞名,商伯,就是姬考吧?”子庚突然问道。
虞名居然也不惊讶。
“看来我猜得不错。”
“我知道,你迟早要猜出来。因为你已经拜他为师。不过,你要记住,姬考已经死了。活着的,是商伯。”
“虞名,这个青铜面具计划,很高!”
“那也是子有魄力实施。”
“嗯,我老爸的确有那种魄力。虞名,你相信吗?我也樱”
“我相信。”
子庚想到了虞典,他看到了虞典年轻的样子。
虞典年轻的时候,也像虞名这样奇谋不断吧。
现在,他的儿子,虞名,也正在接过他的衣钵。
子庚去孟津的时候,特地去了邙山大本营。
战争的残酷在风中消逝,但他依然能体味到曾经的金戈铁马。
他的眼睛再次湿润。
他知道,当年,他的二伯,就站在这里,直面西方的不败战神!
“不要在别人面前流泪,不要暴露你的弱点。”子仲拍了拍这个侄子的肩膀。
子庚点头:“我记住了。”
“你是要继承王座的人,要藏起你全部的弱点。”
“那一定非常孤独。”
“王者,必定孤独。”
王者,孤独。
这句话,父亲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