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还是那个黑影。
黑影还是何抚别。因为那个黑影说:“失败一次不要紧,失败是成功之母呀!”——满嘴没能量的过期鸡汤。袁知吾刚听到这话,就闻到了鸡汤的馊味。
袁知吾脑子转的飞快。刚开始的时候,身子仍旧不能动,话也说不出口。挣脱这种状态,他需要一点时间。
何抚别先讲了很久大道理。
这么长的时间,袁知吾就酝酿出了一句话。
何抚别坐下来,准备再次抓住袁知吾的手腕。袁知吾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把你的臭手拿开,我就不把衣柜上的刀弄下来。”
何抚别抬头一看,衣柜上面悬着把短刀,机关不知道在哪里。他要是还坐在那里,这把刀掉下来,就正好插在他的头顶上。
何抚别往旁边挪了挪凳子。现在的地方,既能抓到袁知吾腕子,又避开了那把刀。再抬头,确认离开了刀的范围。
哐叽,何抚别脖子上又挨了一下。
袁知吾蓄了半天的劲,勉强踢出去这一脚,取的是何抚别大动脉的位置。
何抚别挨了这一脚,脑袋立刻缺氧,差点昏了过去。即便是他皮糙肉厚,仍是半天缓不过劲来。
袁知吾比他先缓过劲。
何抚别摇摇晃晃,扶着床帮稳住了身形,忽然警醒——刚才好像有人打我!
已经晚了。
袁知吾跳了起来,锁住他的脖子,勒在他肥肥的三层下巴上。使出吃奶的劲,来了个后仰摔,将他二百多斤重的身子从床上抛过,狠狠地砸在窗前沙发上。
沙发不堪凌辱,嘎唧了一声,翻了,将何抚别扔到地上。
袁知吾翻过沙发看。何抚别像一个褪了毛的大黑猪一样,趴在地上哼哼,起不来。
袁知吾拽过一个凳子,放在何抚别头边:
“我不习惯于在那种场合下说话。”
“你坐着,我躺着;你能动,我不能动。那样交流我很不习惯。”
“现在好了,现在反过来,舒服多了。”
“好了,你可以继续说话了。”
这种情形,何抚别当然没办法好好说话。
要是往常,袁知吾当然有办法让他开口。他很擅长劝人,只不过中间的过程可能稍微血腥了一些。不过今天不行,毕竟何抚别是客人,今天没有表现出太强的恶意。
所以,他们今天的对话很艰难。
何抚别说:“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不是敌人,打一顿才知道。”
何抚别又说:“我可以帮你,对付那个杀手。”
“那个杀手,我自己就能对付。你还不知道把,今天,在三河口,我把那个杀手放了血。”袁知吾嗤笑了一下:“那个杀手,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狗洞里舔伤口呢。”
何抚别却说:“你没法让他在这个城市里消失。你需要我的帮助,我知道怎么对付他。在这里,他相当于不死之身。”
袁知吾站了起来。
“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