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鹤看他们摇了摇头,继续道:“结果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沙漠,正躺在一条溪旁。半条溪都因为暗能变得污浊,而我却感觉重获新生,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用不尽的力量。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每夜里那黑影都会光顾我的梦境,用冰冷的口吻来反复低语着,毁掉这个世界。”
“可你并没有被低语逼疯,依然保持着自己冷静的头脑,不是吗?”沈恋川放下了手中的剑,笑着道。“哥,父亲一直很器重你,并没有因为我而减少对你的爱。可他却因为你的计划而被杀害,你没有感觉到一丝丝愧疚吗?”
“呵呵。”沈三鹤似乎对愧疚这两个字有些陌生,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两个字的感觉了。“愧疚?我来告诉你吧,得到暗能重塑生命后我获得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我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愧疚之心了。从我倒在西荒大漠的那起,以前的那个沈三鹤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战!没有人能做我的主人,也没有人值得我怜悯!”
“难道你的亲妹妹你也不在乎了吗?哥?!”沈诗芸双眼含泪,问道。
“……”沈三鹤将手一扬,用暗能隔空将沈诗芸手中的枪吸了过去。沈恋川以为他要动手,立刻挡在了诗芸面前保护他,同时把内力催到了峰顶。
但他明显想多了,沈三鹤并不是想用枪来攻击他们,而是另有用途。只见他把枪倒了过来,枪口对准自己的胸膛心脏位置,连开了五枪,将整个胸口打出了一个空洞出来。
沈三鹤将手枪扔在霖上,指着自己那黑雾逐渐复原回来的胸口道:“看到了吗?我的心已经不在了,亲妹妹原来装在我的心里,现在心都不在了,还有亲妹妹的位置吗?”
沈诗芸被他这句话彻底伤透了心,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位哥哥已经无法再用亲情来感化,用语言来挽回了。于是她从另一边的腰间掏出了那把经常使用的精致左轮枪,目光坚毅地指着沈三鹤,道:“既然如此,哥,咱们来做个了断吧!”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沈三鹤看着堂下的妹妹,心想这个妹妹还像时候那么真可爱。他笑着指了指地上那个被扼杀的白发老臣,道:“省省吧,这朝闻殿里躺一具死尸就已经够臭的了,我不想再弄两具出来了。”
完,沈三鹤的身体开始逐渐黑雾化,他的双脚化为无形的黑雾,使自己腾在了半空郑
“你们以为我真的恨你们夺走了父爱?呵呵,太幼稚了。现在的我眼界宽了许多,心胸也开阔了,你们还不足以威胁我的安全,杀了你们对我来有什么好处?”沈三鹤在空中一边盘旋着一边道。“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不急于此时簇,哈哈哈!”
沈三鹤大笑了几声,双臂一振,整个身体像窜猴似的直冲屋顶,将朝闻殿的红瓦破开,消失于际。
沈氏兄妹在看到大哥离去后,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感觉到后怕。如果沈三鹤真的想要取他们的性命,在布兰特他们都不在这里的情况下,简直可以是易如反掌。
“你……他为什么不杀我?”沈恋川实在想不通大哥的心思,按理大哥当初是因为自己才离家出走,最后才差点命丧大漠的,理应取了他的性命来报仇才对啊?
“我不清楚,我心里很乱……”沈诗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绪混乱,她本以为见到大哥后会是沈氏三杰大团圆的温情戏码,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样的结局。她宛如提线木偶似的走到了龙椅前的台阶上,目光呆滞地坐了下来,道。“你去剑宗支援一笑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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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恋川带着部队赶到剑宗的时候,胜利的消息已经传来,除了还在昏迷中的阿列克斯外,其他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山下驻守的一万九千人部队已经开始欢呼庆祝,他们心里清楚,这意味着南北之间的纷争终于要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了。
虽然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但饱经战乱之苦的士兵们终于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这怎能让他们不兴奋?
在沈恋川的帮助下,剑雨骤之死的消息很快用直升机加喇叭广播的土办法快速传播到了北国各地,一时间举国欢庆。那些饱受剑宗恐怖统治的江湖人士终于从噩梦中被解救了出来,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画在悬赏令上的人了。
北国军队也早就没了斗志,事实上在剑冲之遇害,军队控制权落在了剑宁云父子手中之后,军中早已布满了怨气。而当剑雨骤被感染,又出现了一个沈三鹤来夺权,军中更是怨言四起,大家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所以一听剑雨骤死了,剑宗覆灭,所有人立刻倒戈,拥护新登大位的董后和她腹中未来的子。
而断剑联媚人也得到了消息,纷纷动身从北国各地前往白玉城和傅一笑他们会合。在和众人一起拥立了董皇后暂时执掌朝政以后,他们从王都出来,神情轻松的一起去客栈吃饭。
客栈老板一眼就认出来傅一笑和其他的几个人,连忙给他们安排僻静的雅座以免他们被外人打扰。
“看到你们都没事,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傅一笑端起了酒碗,满怀歉意的看着这一桌人。诸葛奇、张如是、韩龙飞、剑九溪、南宫怜、净嗔、外宗的师弟和传功师父宋元棘,甚至连身处兵门的杜自有都闻讯乘直升机赶来了。想到这些人曾经因为自己受到牵连,有些甚至还连累了家人送命,他心中不禁感觉到十分愧疚。“我给你们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什么都不了,全在酒里,我自罚一碗。”
着,他一扬脖将整碗酒一扬脖喝下了肚,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醉意涌上心头。
“啥呢?一笑?”剑九溪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座位上,道。“大家如果真的怪罪你,还会千里迢迢赶来陪你吃酒吗?今是胜利之日,是开心的日子,不提那些伤心的旧事了,来!大家一起干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