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三十七年冬,腊月初七。
今日无事。
林鸠提着毛笔,虽然此刻在认认真真地写,但还是歪七扭。
不过勉强能让人辨别出是什么字。
他看着自己纸上的四个大字,“满意”地点点头,把毛笔折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发明铅笔。
这是凤池的又一个霜晨,朦胧的薄雾盖在凤池上,让人心生怅惘。
这是事变发生后的第三个早晨,一大早,林鸠伤秋悲春地练起了毛笔字,虽然结果并不完美。
直到黎木鹛亲自送来早点——一碗稀粥,配上一点点肉。
林鸠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双手捧着热粥,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享受黎木鹛的按摩,甚是舒适。
黎木鹛美名其曰的活骨疏筋的按摩法,林鸠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反正他爽了就好了。
“对了,齐峰长老那里事了没有。”林鸠喝完粥,把那个碎了一个小缺角的碗放在木食盒内,问身后的黎木鹛道。
“快了,就是……齐长老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林鸠皱着眉,手抵着下巴,回忆起地牢登记的账册。
经统计,涉及到此次事件的人员有百九十七人,其中有七名管事,三十一名掌教,九十二名执事,一百七十一名供奉……
近千人,对于无名宗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了。
现在,至少有一名以上的武圣驻扎在地牢,才震慑住某些心怀鬼胎的人。
“谋逆之罪暂且可以不判,若是在凤家渗透期间有什么其他违反门规的地方,则按照门规办事。”
林鸠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因为这些人的成分十分复杂,有一些是本就宣誓效忠凤家,有一些是被胁迫加入组织,还有一些则是完全不清楚状况,便加入了凤家势力。
还别说,后者占的比例居然还是比较多的,大多都是普通的弟子。
对于这种社会现象问题,林鸠不想去深入探讨,如何处置这些人才是目前应该要解决的。
林鸠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人。
“走,我们去钦天院看看。”虽然不明白林鸠想要干什么,但是黎木鹛还是乖乖地收拾好木盒子,跟着林鸠走出了凤舍。
一路上,每遇到的人,都恭敬地与林鸠行礼。
毕竟早在事变的次日,司马弦,齐峰,孔奕秋,卞郝仁长老便发表了联合告示,支持林鸠在鹓鶵的担保下当任临时主事。
至于为什么不是掌门,那是因为还缺了一位长老。
常深自从第一天林鸠见到过一次,之后便渺无音讯,至今未归。而他的弟子白鹊也神秘兮兮,事变前后都没有在宗内出现过。
来到钦天院前的道路上,果不其然,看见一个普通弟子服饰的女子叹着气在扫着地上的积雪。
那人正是被罚扫钦天院六个月的柳茹溪。
林鸠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自己已经开始飘飘然的步伐,走向柳茹溪。
“柳如是!”
“是柳茹溪啦!”黎木鹛在一旁提醒到,他对于这个大火“真凶”也有所耳闻。
“是你啊……”柳茹溪心情不太好,见是林鸠,也没多大反应,丝毫不觉得此时应该恭恭敬敬地对待这个临时主事。
不过也正好,林鸠能省很多时间。
“cctv!”林鸠还没跟柳茹溪通过气,但是心里已经肯定她是个穿越者了。
于是他用另一种,只有同样来自地球的人才懂得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