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轻功?你不是……算了,改天我跟你比上一比,现在还是先去深春院。”
赤羽鸦自然是对林鸠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是鹓主事从山下带上来的,还有一条信息便是——他是个普通人。
不过,看之前钦天院外躲避刀斩的动作,确实不像是普通人。
三人又匆匆向深春院赶去——这一天林鸠和明渝鹋跑的路已经绕大院三圈了。
刚赶到深春院,林鸠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侧院的房间里面的六个床铺已经躺满,外面的院子也打扫出一片空地,铺着几张席子。
几个侍从忙里忙外,拿着各种药品走来走去,安排重伤员。
“这里是……怎么了?”赤羽鸦皱着眉,随手抓来路过她身边,正捧着绑带的二狗,问道。
“啊……赤师姐好!刚刚!司马长老进来后!不由分说就打伤了诸位供奉!”二狗大声的嚷嚷道。
林鸠忽然心念一动。
难不成是赤羽鸦的话,还有走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司马弦以为是这群供奉打伤了李长青?
躺在不远处的林玉溪怔怔地望着天空,脸上有一种看透生死的释然。
赤羽鸦的视线跃过走动的仆从,看见司马弦站在徐化泽身前。
“长老,你不能进去啊!”徐化泽背靠着木门,以大字型挡住了司马弦的去路。
“为什么不能?滚开!”司马弦急地眼中含泪,正要抬掌攻击徐化泽。
“师父住手!”赤羽鸦知道也有自己的一分锅,于是焦急地喊道。
司马弦掌风一滞,暂且是冷静下来地收回了手,但是脸上却快要急的哭了出来。
“黎师兄还在缝合伤口,不能被打扰,不然长青有可能真的会出事!”徐化泽松了口气,腿脚发软,差点没站稳。
“求你……求你……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好吗?”
这三年来封存的感情,在此刻爆发。
司马弦以为自己已不在乎这段已经消逝的感情。
山顶与山脚,隔着一道有形的天路。
无名宗与傅隆村,隔着一道无形的天堑。
尽管她选择生下李长青的孩子,尽管她回到别舍院的讲武台,那个与李长青初次相逢的地方。
司马弦的心原本是封闭的。
但是到头来,她还是为这个男人流下了最为真挚真情的泪水。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司马弦的视线之内仿佛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狂妄地想要挑战整个无名宗的少年身影。
“长老,还是先等一会儿吧!黎师弟的医术虽然算不得高超,但普通的伤还是治得了的。”
明渝鹋安慰道。
“长青兄的伤情我也知晓一二,不会危及到性命的。”
“是啊,师父,我们还是先等着吧。”赤羽鸦不怎么会安慰人,只是拉着司马弦的手,紧紧地握住。
“放心,死不了,黎木鹛的药可厉害了,小喵知道的,我被打成那狗样都死不了。”
林鸠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现经过这么久的跑来跑去,自己身上的作痛已经习惯了。
甚至到现在,已经很难察觉到自己是受了重伤。
无名宗的药物,要是能带回地球,那岂不是赚翻了?
林鸠想,改天找个时间记住药的原理,万一秒变强者重生文,又回到了都市,就看看能不能制作出这种药。
“真的?”这次轮到司马弦依靠在赤羽鸦的肩膀上,抽噎地问道。
不知道是在问谁,旁边周围一圈人都疯狂点头。
这个时候只能点头。
众人在门前静候,都默契地不说话,彼此用眼神交流。
赤羽鸦抱着正在抽泣的司马弦,在跟面前的徐化泽“眉来眼去”。
林鸠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俩好像还真的在有鼻子有眼地交流信息。
虽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眼神交流的,但是林鸠大概看懂,赤羽鸦应该在询问李长青的情况。
然而徐化泽轻轻摇头,不知道是说自己不清楚还是说情况不容乐观。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脚步声。
王栋脸上敷着布,打开了门。
“黎师兄说,你们可以进来了,但是不要大声喧……”王栋话还没说完,便被司马弦直接撞到一边去。
“长……青。”司马弦压抑着自己混乱的情绪,百味杂陈地轻声唤着眼前沉睡的少年。
“见过司马长老,他还有等一会儿才能醒来,长老请落座于此等候吧。”黎木鹛推来一张椅子,客气道。
“我的椅子嘞?”此时史上存在感最低的主角林鸠凑到黎木鹛耳旁,小声问道。
黎木鹛感受着耳边的热气,不由得了害羞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了羞红。
顺带一提,清心丸的副作用就是,药效过了后,会使人心智混乱。
“我出去一趟,王栋,药汤交给你了!”黎木鹛匆忙避开林鸠,捂着脸跑了出去。
林鸠十分悲伤,因为他感觉自己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