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慧灵的用力暗掐止住了女儿的后话。
假装眼拙耳背的信使大喜,连耳根子都不疼了,他拢笑回禀:“夫人和小姐一向豁达明理,属下先替四姨太感谢二位的诚心相助,晚宴就定在后天,还是老地方,若阳炘龙饭店。”
正房夫人的诈太肤浅,沯冠良就算是智商打个对折都清楚对方完全是在敷衍,其实这便是他想要的最佳效果,因为自己已经可以向四姨太交差了事,往后出了什么状况责任全在东炘龙一方,自己大可以高枕无忧。
笙慧灵将姿态拔得奇高,“沯冠良,有劳你回去转告画会长,东炘龙一定准时赴宴,届时我们还会备上相应的贺喜大礼。”
沯冠良恭身谢辞。
笙慧灵诡笑,“送客!”
当三姨太匾雅婻查知自己的钱一股脑地全奔去北炘龙之后其激烈的反应果然如笙慧灵所预料的那样与众不同,别的婆姨至多是将脸气得粉绿,她不,她则是别出心裁地亮出满脸的爪印,一道道自虐的红痕十分显眼,猫猫的。
炘龙会的红利日如节日般固定,所有分会都统一,匾雅婻因此面临的困局与别的婆姨没什么两样,两耳充斥着属下的漫天抱怨,她这边还尤其刺骨,由于龙刀的咆哮。
匾雅婻是辣,但不蠢,生气只不过是抓抓脸,可火冒三丈的龙刀们却是直接抓起了弹械挥舞,意图当即就杀往北炘龙找冤家算账。
突发事件让梗角心中摇摇摆摆的天平迅速倾斜。
资金的动向似疾风般扫清了疑虑乱叶,四姨太的独到手段证明金龙刀授意之言并非蛊惑,已准备投靠巍峨靠山者的嘴缝线与眼角一道隐隐上翘,只待内外夹击的那一刻。
“三姨太,您犯不着为了这点猫屎大的事上火,谁敢作贱南炘龙谁就注定要被狠狠糟蹋!”
南炘龙的总刀把煌应官说着便甩笑,“只要属下带几把小刀去四姨太的香床上将嵞财神揪起来,不等老家伙把假牙戴上就把弹械塞他滑嘴里,甭说是拿回咱们的钱,就连东边大婶的私房钱属下都能顺便把它们一块儿挠过来。”
吃了瘪的匾雅婻被逗出一阵颤笑,威胁确实是最能速战速决的高效手段,不过如此一来整个炘龙会就难有太平日子过了,非捅出马蜂窝不可,这一玩笑级别的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
她嗤声:“四姨太的闺房要是太过于热闹了岂不毁了人家小四的高光贞洁,事情还没坏到那个份上,再说吧。”
二人讥笑间,一把小刀已是前来禀报。
主子的脾性一贯是会传染给下属,上行下仿的小刀话语很活泛:“三姨太,西边儿日日烧香念经的二道姑来访,您这儿见是不见?”
知道对方定是中招了的匾雅婻泼声:“见当然得见,咱不看神面也要看仙面,人家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怠慢不得。”
总刀把煌应官和小刀陪着主子一块儿放声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