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有一道人影快步走进殿来,弯腰拱手道:“司马相公,有三名医师揭下皇榜了。范大人正带着他们过来,稍后便到。”
司马光脸上恢复了一丝神采:“快,快些,让他们快些。”
稍后,范纯仁便领着吴跃云,刘海巍和周佳欣走进大殿。三人就见到一名身穿紫色官服的白胡子老头站立着,一瞧便是大官,三人齐齐弯腰拱手:“草民见过大人。”
司马光目光扫视三人,皱着眉头问向范纯仁:“这就是揭下皇榜的医师?”
范纯仁拱手:“回司马相公,这三位正是揭下皇榜的医师。”
大殿里面跪着得御医们也别头偷偷望了一眼,都是满脸的质疑。这三个年轻小子,能治好脑疾?他们要是治得好,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马光沉着脸,绕过范纯仁,对三人问道:“你们是浏阳县邓家医馆的游方医师吧!你们可知道擅撕皇榜,戏耍看榜大臣,可是死罪?”
吴跃云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大人放心。如果我师兄弟三人治不好病,便是死罪应当,咎由自取。”
司马光沉思了一会,对三人说道:“罢了,你们随我来吧。”
说罢,三人跟着司马光转左进了内殿。过了珠帘门,就见到一名身穿明黄色龙袍的青年和两名凤冠霞帔的贵妇人正守在一张帷幕床前,周围还站着七名太监。
龙袍青年正是当今大宋的皇帝赵煦,而那两名贵妇人,年长的是赵煦的嫡母向太后,年轻一些的是赵煦生母朱太妃。想必躺在床上的肯定就是祖母皇太后高滔滔了。
司马光上前对赵煦躬身行礼道:“见过官家,这三位是揭下皇榜的医师。”
三人一听,急忙上前也对赵煦去行礼。
赵煦忙是扶起他们说道:“三位免礼,快请诊断吧!”
吴跃云问道:“官家万岁,请问祖母皇太后之前有些什么症状?”
赵煦思索了一下,答复道:“皇祖母头痛、呕吐、厌食,近来还抽搐甚至昏迷。”
吴跃云听了,回过身去和刘海巍、周佳欣说道:“刘海巍,你专修内科。可知这是什么病症?”
刘海巍皱着眉头:“听起来像是头风,但还要查看一下患者,才能确诊。”
吴跃云点点头,回过身来对赵煦行礼:“官家万岁,可否让我师弟近前去查看一下?”
赵煦回头看看两位太后,发现她们没有异议,这才点了点头。
刘海巍得命上前撩开帷幕,就见到一位老太太面容惨白,双眉紧皱,昏睡在床榻上。伸手翻开老太太的眼皮又摸摸了老太太的脖子,然后又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号脉。
片刻后,刘海巍长吁了口气:“不是头风!”
“不是头风,那是何病?”赵煦忙问道。
刘海巍上前拱手行礼:“回官家万岁,是脑炎!”
“可能医治吗?”赵煦又问道。
刘海巍点点头:“若是以前,脑炎无药可医!但天佑官家,我师爷研制的神药磺胺可治此病!”
“磺胺?”赵煦转头问向司马光,“司马相公可听说过?”
司马光摇摇头:“医书没有记载,臣也未曾听说过有这样一味药。”
赵煦问向刘海巍:“你师爷乃是何人?”
刘海巍拱手答道:“草民的师爷尊姓为邓,讳名为嘉。”
赵煦皱着眉头,又问向司马光:“司马相公可识的?”
“回官家,邓嘉乃是仁宗朝签署枢密院事邓杰的孙子。”司马光答道。
“原来是湖广邓家的人啊!”赵煦再次打量了一下吴跃云,刘海巍,周佳欣三人,点点头,“那就赶紧给皇祖母用药吧!”
刘海巍点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说着就要给高滔滔用药。
“且慢!”司马光一声断喝打断了刘海巍的动作。
司马光对赵煦行礼说道:“官家,这药还是先让御医们准断一下为好。”
“不必了!湖广邓家的药,老身还是信得过的。拿来,喂我服下吧。”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榻上传出,众人一听全部齐齐跪下。
赵煦跪在地上,说道:“皇祖母圣安,惊扰到皇祖母了。”
“谈不上惊扰,哀家最近经常惊醒,已经习惯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高滔滔在床上缓缓说道。
众人得令站起身来,赵煦从刘海巍手中接过小瓷瓶:“这药怎么服用?”
刘海巍答道:“常人一指甲盖合水服下便可,但考虑到祖母皇太后病情略重,就服用两指甲盖吧。一日三次,连服七日当可治愈。”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赵煦点点头又问道。
刘海巍答道:“服用此药后,需要多多饮水。最好是每半个时辰便饮上一茶壶水。”
赵煦点点头,对身边一名太监吩咐道:“小彭子,领着三位医师去偏殿歇息。”
三人便跟着这名太监离开内殿,去往一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