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什么也不做。”何明坚定地摇头:“程洪,你也不能这样呀。我们得守住!”
“怎么守?以前压力再大,还有谭书记担着。有些事情谭书记和鲁县长一起都担不住。现在新来的书记一旦动摇,很多人和力量就会趁虚而入。就凭你与我,能守得住?”程洪摇头苦笑:“放弃也是一种策略。”
“配合同样也是一种策略。”何明不同意程洪的观点:“你想想,我们在配合的同时再加以引导,至少结局不会那么悲观。”
“所有事情都建立在对豆燃和李大中他们的处理上。一旦处理不当,一切都难以挽回。松树和李塘的产业没了,这三江经济带还叫三江经济带吗?我就知道一提出这个观点一定会惹出麻烦,现在还成大麻烦了。”程洪仍然摇头:“除非阻止对他们三个人的处理。你认为纪委会不借机捞回一些‘面子’?”
何明无力地坐在那里,程洪拿出酒来说道:“喝两杯吧。别想多了。这事估计你得马上去一趟省里,找新来的书记谈谈心。了解一下他的真实想法,最好是在他做出决定之前改变他的想法。”
“对,得去省里一趟。不喝了。”何明站了起来匆匆地跑了出去。程洪放下酒瓶摇了摇头,他本不想说什么,但何明的决心让他不得不替他出个主意。
何明去了省里,程洪却没有得到他反馈的消息,没有反馈就说明问题有点粗条。他把自己在配送中心种的花卉都送朋友们了,把曾家贤送来的盆景都还给了豆燃,然后又让村干部在何家村委会摆上一个床铺,就等着调整方案下来之后住到何家村去。
中间抽时间去镇里的住房打扫了一下卫生,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回归,玩不下去了,就不跟他们玩了。还是那句话,心累,累得有点不想干了。
老马有些急了,程洪离开就意味着他也要离开配送中心。他一家人就没有着落,坐在程洪住房里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急什么?”程洪安慰他:“配送中心的人员不会动,只是换个负责的而已。嫂子还可以住在这里。你种的那些个花卉,凭着你跟豆燃的关系,他不可能不闻不顾的。再说琼丫头是个讲感情的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实在不行你让孩子注册一个合作社,单独在琼丫头的网站开个铺面。你那点货还怕销不出去?也许还可以趁机销点货赚点外快。看形势吧,实在不行,明年去家里种去。自己也走销路,多少有点赚头。”
“老程呀。你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还赚外快,我是那样的人吗?”老马还是有点担心,总想着把程洪留下来。
“老马,我表个态。你那点花卉我保你卖出去,行了吧。你也别劝我了。”程洪咬牙说道:“我程洪能量小了,顶不住。你也不想见我把这命玩没了吧?”
“有那么严重吗?”老马不相信。
“这里累,懂吗?”程洪指着自己的胸口无奈地说道:“我宁可到建筑工地做体力活,也不愿意受这份累。明知道会出乱子,但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你不懂......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难道就不能挽回了?何书记不是去省里了吗?”老马还是不想放弃。此时他并不为自己急,而是为三江经济带着急了。
“有好消息,以何明的性格他一定会来电话告诉我。没有来电话,说明事情没有处理好。我没兴趣陪着他们玩。”程洪摇头说道。
“算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老马不得不放弃。
“明天吧,回镇里去。以后有兴趣就来一趟何家村。”程洪苦笑了一下:“这酒和茶叶就留在何家村,来了可以跟老何喝上一口泡上一壶。到了镇里我也没有心情去喝什么酒了。”
“要不要等老何他们回来之后再商量一下?”老马问道。
“没必要。他们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们如果能坚持住,影响就小一些,要是坚持不住,就毁得差不多了。重新站起来,得花很长的时间。”程洪摇头叹气地横躺在沙发上。
“唉,这叫咋回事呀?”老马也长叹了一口气:“天天讲理论,都是挂嘴上呀。难道就不能下来调研一下再做决定?人还在省里呢,这事就给决断了。要不跟黄书记联系一下?让他出面主持一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