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华强开车把许志良送到薛婉下榻的酒店,接上薛婉之后,又把两个人送到火车站。
是的,这会儿的白山省,还没有机场。他和薛婉需要先坐火车到北边的北江省省会松江市,然后在松江机场坐飞机去燕京,再从燕京坐飞机抵达台岛。
许志良依稀记得,白山省的机场,大概在零五年前后才建成并投入使用。希望自己这只小蝴蝶,能够扇扇翅膀让白山机场提前建成!
否则,也太不方便了些!
许志良只背了一个包,里面装着牙具和几套换洗的衣服,华强帮薛婉拎着姓李,一行三人走进了火车站。
因为有华强跑腿,所以从进站到安检再到上车,全程许志良和薛婉两个人都没费什么劲儿。
把行李都安置好后,许志良送华强下车,看着满头大汗的华强,许志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我回来!”
“嗯!”华强用力地点点头。
火车开了,许志良和薛婉隔着玻璃窗朝华强摆了摆手。
华强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边摆手回应着,一边不知道怎的,突然有些担心莫七彩。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许志良的个人生活,他也没资格过问。
紧了紧身上刚买的黑貂,华强大步走出了火车站。
大鹏他们几个,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吧!
...
这会儿从春城到松江,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火车要开四个多小时。
不出许志良所料的,薛婉肚子饿了。
听着她肚子发出的咕咕声,许志良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两桶泡面,朝薛婉示意了一下。
后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许志良起身要去泡面,却被薛婉抢了过来,说道:“我来吧。”
“这个我擅长!”
说完,薛婉拿着两桶泡面,到车厢那头接水去了。
许志良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同时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we123已经建成了,等落地台北后登录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如何推广。
东方农产品有限公司的事情,老叔那边还没有回信,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过要等自己回来再处理了。
等附近几个乡都收的差不多了,估计自己的流动资金就能达到将近五百万!这能做多少事情啊!
不过看钱进最近的意思,山货这块是不是有些吃不下去了!
毕竟十几万斤的干货涌进鹏城,估计鹏城也要消化一阵。
希望豚城和羊城那两位,能给力一些吧!
过了千禧年,就该去春城把夜店的事情筹备起来,选址、装修、酒水渠道等等一堆的事情,都等着自己去处理。
希望上半年夜店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流水,然后就可以开始执行他的便利店计划。
这些,都是能给他带来巨大现金流的产业!
金钱时代,现金为王!
许志良记得他第一次明白这个道理还是在二零一年四月,自己的友商被美国佬制裁,生生停工停产了四个月。
它能活下来,全靠当时友商的殷总在位时对现金流的重视,才保证了现金流没有迅速断裂。
当然,紧接着自己的饭碗公司也被美国佬敲诈,再次深刻教育了当时的许志良...
“想什么呢?”薛婉端着两桶泡面站在她身前笑道。
“谢谢。”许志良接过一桶泡面,眼睛没忍住往薛婉穿着黑色打底裤的双腿瞄了一眼,随即快速收回,眼观鼻鼻观心。
薛婉没有发现许志良的小动作,端着泡面坐在他旁边,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这么迟泡面不香哦!”许志良忍不住说道。
“在中国,吃面的时候一定要大声秃噜出来,才表示对厨师厨艺和面条味道的认可。”
“你这样对泡面很不尊重啊!”许志良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着一向正经的许志良突然讲冷笑话,薛婉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赶紧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白了许志良一眼,继续小口小口地吃面。
只是这一次多了些嘶嘶哈哈的声音。
许志良笑了笑,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泡面。
火车一路况且况且况且地来到了松江,薛婉下车的时候明显没料到松江这么冷,打了一个哆嗦。
就连许志良也被冻得忍不住跺了跺脚。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感受着车里的暖风,两个人仍旧不住地哆嗦着。
一路无话。
到达机场后,薛婉发现许志良比自己还要熟悉坐飞机的各项流程,她不禁有些诧异地看着许志良。
许志良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给华为做外包人员的时候要满世界跑,飞机已经坐吐了!
尤其是去南美支持的时候,飞机简直能给你坐的欲仙欲死!
好在薛婉买的是商务舱。
候机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薛婉一直在试探或者说暗示许志良应该多出几首歌,凑成一首专辑。
许志良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感觉有点困。
“对了。”他对薛婉说道:“从台岛离开的时候,可以带我去买个好点的随身听吗?再给我拿两盘信仰的磁带。”
“送女朋友?”薛婉问。
许志良点头。
“她可真幸运。”
许志良呵呵笑了笑,没有接话。
薛婉大方地说道:“行!到时候我带你去买!台岛的经济,还是比大陆要发达!”
许志良却笑着反驳道:“那只是和内陆比,可能比较发达。但不说燕京、魔都和鹏城,就是其他沿海的大城市,它都比不了。”
“以一隅,抗全国,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看着吧,千禧年后的二十年,祖国会让你感到震撼和骄傲的!”
“值此风云变幻之际,正是我辈搅动风云之时!成龙还是成虫,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二十年后,当薛婉在加拿大渥太华接受CBS的采访,被问及许志良第一次留给她的深刻印象时,她是如此回答的。
“那是在一九九九年底的某一天,大概是二十号前后样子,他第一次跟我去台岛录音,那会儿他的艺名还是Satan。”
“当时我们在松江机场候机,当谈及台岛和大陆的经济对比时,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狂热的光!”
“那是一种对自己,对祖国,对那个时代的狂热和自信!”
“所以,他才成为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里,最耀眼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