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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地五千年你不珍惜?大风四千年如梦,何必过分在意?今后再回忆祖地五千年,怕是完了。
通今恍惚中,好像听见了小剜在身后劝导。
回头看,只有不宽敞的小镇街道与两旁的店铺。
镇子上还残留的仿佛被时间抛弃的瓦房,灰白带苔藓的小青瓦,已残破。会不会在千万年后养成房上花园?
转入更狭窄的巷子,百年黄葛树给街道两旁送来阴凉,把光线划开:阴暗的地方,就是镇上最出名的旅店。
他会在这里吗?
跟上狂欢,上楼时有些头晕,更多的是对周边环境的观察。不看还好,扫几眼后,通今越来越怕。
如果那该逝的克隆产物逝在外面,可不是她的错。
但总有点干系。
无奈,脱不了。
透过楼道转角的窗看旅店外,黄葛树的树叶缝隙中,强光散去,午后的天空难得会有阴沉的时候,可能将要下雨。并非好事,至少现在如此。
“就这,凉快。”
狂欢边说,边打开门。
这家旅店不止凉快,还阴暗,一看就像闹灵的地方!估计连办那种事的姑娘汉子都不会到这儿来,送命?
进屋,某种恶臭扑面来。
臭袜子!
与板凳边的待洗衣裤,也别有一番怪味。差点没把她给熏逝,捂着鼻子不敢动,思考进退的同时进一步打量整个房间,有个背包。
他的!怎么会?
不必说,小剜留下的背包里,可能真有某种重要信息。
前后捋一捋,得出结论:
首先是逃跑的这一说法,我不记得哪里惹到了申小剜,他也应该知道我会有找到他的方法,只是时间问题。
其次是被绑,能够绑他的人,还能有谁?神图!别的小势力没点智商必定抓不住他,也没必要。
狂欢又扮演怎样的角色?是无辜路人还是弃子,谁的弃子?神图还是申小剜的?一个两个都是兔崽子,不省心。有意思。
很多问题。
对古大婶来说都不是事,她具备窥探记忆的本事,虽然使用过程中容易被针对,只要做好防护,万事无忧。
麻烦,根本不需要。
已不做窥探狂好几月,就像玩游戏,如果能凭借真本事取胜,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开挂?就没意思了。
人老,想做回一个人。特权什么的,浮云。
通今自认为自己比陈埃、申小剜等人要机灵很多,怎么能什么事情都依赖于非人的手段。
接下来,还是把那小剜的背包取来。
狂欢此刻也刚好把地上的衣裤收拾好,“我去给你拿干净凳……”
“不用。咳,背包和手机交过来。”
大婶再怎么说,也是体面人,而不是野兽。那狂欢呢?像个人?
像披着狼皮的羊。外面是善良,里面是奸邪,深处是正邪的哪一方,无法想象。
再凶狠,也是弃子,不重要的配角吧?
那天田坎上,小剜与他的交流背后,到底有怎样的计划?
是不是知道某些通今不知道,也永远无法理解的秘密?
无可奉告。
如不再有僧人的破古寺,密林中残垣断壁,那照射的一束束清晨阳光!明明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可香客就是不能近距离接触,被表象本身所束缚,把真当成假。
背包与手机,重要的线索。通今不知何时戴上了手套,检查起两物表面,指纹与气味,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