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到底有何罪恶的计划?
看不透。
从一开始就中计,这种被最熟悉的人迫害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已经不再报以期待,人家归根究底都没把自己当人看!活得如同工具。
原来我申剜才是个工具人?我……
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那眉头快锁成八字形,或许今后还能解锁更多眉型。这不好笑。
…………
……
路途远不远。
转过山脚,弯弯绕绕中过了一片水田湿地。
瑾饴不曾收回那把“远程武器”,悠然自得,乐道:
“看见了吗?这一片田,其实在十年之前这儿还可以通往那外边的江。我喜欢在这儿出发,乘船去城内,偶尔可以听见洞箫声。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那时不懂曲中意,只觉得悦耳,边听边傻笑。江水面最后只漂浮着我的童音,两岸边上都听得到。”
童音?
剜想了想,:“所以这就是你名疆金铃儿的原因?啊,我忘了,金铃儿是你二哥嘛。”
故意用这借口气她,套话。
她不气反笑,在剜眼里却像是黑暗前的美丽黄昏。再美又如何?夜里有未知与灭亡。
难道只是借一个幌子把自己处理在荒郊野外?
剜开始哭求哀求:
“有话好商量,我问下你是准备溺还是毙,如果没听懂,当我没。”
故意把话挑明,只是想缓和气氛。虽然没多大用。
瑾饴也不多什么,指了指水田另一边,“还得赶路呢,去看望我娘。看到你,她绝对会很高兴。”
不是想要处置他?
剜只觉得奇怪,不过莫名产生感激心情,这是什么心思?搞不懂自己。大概真的不用暴毙在此,如果能感谢,就谢谢她娘
呐,我居然会这么想。
危机可没停止。
坏饶施舍,不过是更大的圈套。吊得了一时命,长久呢?
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一刻也不想再承受。
一直走到午后。
剜又一次累得够呛,连续三时的步行,还不是平路。比起昨日,多了一种心理压力,不得不停下。
“你知道我……歇会儿吧。”
像一棵歪着长的树,树杈抵着树干。“树”的树干很痛,长久没有锻炼,他就是一棵树!老师指望着“百年树人”,没想到学生真的成了“树人”,抱歉。树人就像是病夫的延续,可怕的是树人们的生活更为安逸,缺了上进心。就算有了上进心,剜也还是一个树人呐。
人比人,没法比。
瑾饴也不烦扰,看着这片土地,就好像是她的故乡。
等等?故乡?她果真是金铃儿,对吧?
比起柴房里那位叛徒……
好吧,我没有证据。
一切都只是猜测,剜经常往这方面设想。也曾催眠自己相信这个“事实”来应付院长的任务,或是求个心安。
可,证据呢?
瑾饴有病、第一次见面时在乞丐山、年龄差不多……
太多证据,不过缺少把它们连接起来的一条时间线。怎么找这条线?
两个字: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