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受损的最直接表现，就是困倦，很想睡觉。

他靠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时不时地就能碰上从德城方向赶来支援的吉普车和军用卡车，由于道路十分宽阔，所以高速路并没有拥堵，依然可以快速通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

原本漆黑的天空，现在已经明亮起来，眼前灰色的天空下，出现了城市的轮廓。

“少爷，德城快到了。”江铁从后视镜中看到江火醒来，出声道。

“我睡了多久？”江火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快七个小时。”江铁回答道。

“这么久了……”

江火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充沛，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只是，一觉醒来后，竟然又回到了德城。即使是他，也不禁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从进入这个世界，从德城到兰城，在兰城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德城。

“兰城的情况如何？”他问。

“少爷，这边的通讯已经恢复，您可以上网查看消息。”江铁一边开车，一边打开了车载通讯系统。

刚一打开，就传出一个女声。

“经过德城两位梦级强者的紧急救援，兰城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根据我们从守夜人情报局了解到的消息，兰城东区已经彻底陷落，但由于反应及时，并没有造成更大损伤。兰城梦级强者已经改变了天幕笼罩范围，将整个东区隔离在外，此刻，东区已经被一团白色雾气笼罩。”

“本次袭击，初步判断，是由城外的牧羊者主导，城内的怪异之心教徒狼心从内部破坏，兰城多地已经被非人级别统领列为禁区，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据我们了解，禁区内，有一种根据常识完全无法理解的新型怪物，它们的杀人规律未知，对人类的威胁极大，目前除了隔离和封闭之外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有梦级强者发言，给这种不可理解型的怪物，正式命名为怪异，并且由守夜人情报局负责，根据怪异的威胁程度分级。”

“愿天佑人类。”

江火长长吐出一口气，回首昨日，那些怪异和恐怖的怪物像是噩梦一般，缠绕在他心头，此刻梦醒，他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感觉，更有一种大梦方醒的顿悟感。

梦境，真实，怪异，幻觉……

种种感悟涌上心头。

那么，有些想法，是该验证下了。

城市的边缘，灰色的建筑物上空，一轮金色的火球正冉冉升起。

阳光如利剑般刺破空气，将光明洒向德城。

江火看着晴朗起来的天空，在脑海里默默呼唤一声：

“系统，能否退出？”

过了一秒钟，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一个熟悉的机械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玩家江火，您可以选择退出，是否退出？】

那个瞬间，他的心头一片明朗，种种想法和猜测在这一刻化为现实，他的判断也并没有出错，果然，离开天幕笼罩范围后，系统就能取得联系。

他转头，推下车窗，从缝隙中，清凉的晨风吹进来。

大地飞速向后退去，汽车驶入城区。

过了一会儿，他默默在脑海中低声呢喃：

“我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