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归海呼啸大为震惊,目光明亮地盯在白须大夫身上。
“像是中毒,又不像是中毒,实属诡异啊!”白须大夫泛起苦闷之色,哀叹一声:“老朽行医四十多年,竟然诊断不出楼主患有何病,心中实属有愧啊!”
“您是江南最好的大夫,劳烦您回去多查阅几本医书,早日为我的小妹医治。”
“归海女侠真是高看老朽了,老朽不妨直说,凭老朽之医术,根本就找不出楼主患有何疾,更不可能医好楼主啊!”
白须大夫行医四十多年,竟然诊断不出娄梦魂患有何病,实属让人难以置信。
“那谁能医好我的小妹?”
“恐怕只有神医山庄冷心儿了。”白须大夫想了一下,低沉地道。
归海呼啸送走白须大夫,走进娄梦魂闺房,眼前一亮,发现娄梦魂目光迟滞而无神,像是遭到什么打击似的,靠在榻上。
“主人!你可算来了,快劝劝楼主。”小玉珠瞟了一眼娄梦魂,压低声音:“楼主以为自己活不了。”
归海呼啸挑起眉毛,惊愕地看了看小玉珠,几步走到娄梦魂面前:“梦魂!我实话告诉你,大夫并没有诊断出你患有何病。”
“大夫还说什么了?”
“大夫还说……”归海呼啸想了一下,压低声音:“有可能是中毒。”
“中毒?”娄梦魂有些惊愕,目光亮起来,仔细想了想:“不可能啊!上官彬彬刚刚学医不久,哪来的本事给我下毒。”
“大夫还说,想诊断出你患有何病,如何根治,只有去找冷心儿。”
“找……”娄梦魂仰起头,无奈地道:“那如此说来,我只有嫁给江怀情了。”
“噔……噔”
屋门传来很轻地敲门声,一个黑影出现在屋门之外,小玉珠眼前一亮,几大步走过去,打开一道门缝,将一只手伸出去,拿进来一根很小地纸卷,而与此同时,黑影消失。
小玉珠走到娄梦魂面前,交于娄梦魂手里,娄梦魂展开阅览,阅览完毕,清澈地眼眸睁大,美丽地容貌上没有半点表情。
“发生何事了?”归海呼啸看到娄梦魂的神情,便知道有事。
“师哥带着几十名飞鹊山庄高手去伏击冷心儿,结果中计,被神医山庄几百高手所围,几十名飞鹊山庄高手都死在乱刀下,魔狱心走投无路,自己跳入悬崖。”
“不愧为神医山庄之主,聪明、狠毒啊!”归海呼啸倒吸一口冷气,阴冷:“看来,用不了多久,江怀情就能恢复武功了。”
“冷心儿并没有带着江怀情上少林。”
“什么?没……没有上少林求取洗髓经。”
“飞鹊山庄强夺地盘,扩大势力,为得就是对付神医山庄,冷心儿怎会不知呢,所以,冷心儿在飞鹊山庄羽翼未丰满之时,给飞鹊山庄一击,让飞鹊山庄别肆无忌惮地强夺地盘,别与神医山庄为敌。”娄梦魂倒吸一口冷气,一手抚在胸口:“太可怕了,冷心儿太可怕了,还好我没有将水湖地契从她手里骗走,不然,梦魂楼被毁,我葬身荷花水湖啊!”
“梦魂!冷心儿诡计多端,且心狠手辣,你绝不能嫁入神医山庄,不然,你定会被困神医山庄终生,梦魂楼定会被神医山庄所吞并。”
“大姐!你所言有理啊!我险些就……”娄梦魂痛叫一声,双手捂住胸口。
“楼主……”小玉珠急忙搀扶住娄梦魂,心急地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楼主重病,需求冷心儿医治,不嫁入神医山庄,如何求冷心儿医治。”
“一定是上官彬彬给我下毒,一定是她为了让我……”娄梦魂一愣,抬起头,仔细地想了想,猜测:“难道冷心儿在江南?”
“什么?”
小玉珠与归海呼啸都震惊不已。
“我记得,上官彬彬说,修书一封给冷心儿,就能请冷心儿来江南,可飞鹊山庄刚刚遭到神医山庄袭击,损失惨重,在这个时候,冷心儿怎么可能来江南呢?所以……”娄梦魂痛叫一声,脸色更加惨白:“是调虎离山啊!冷心儿将师哥调到少林附近,自己却来到江南向我提亲,真是好谋划啊!”
“如此说来,冷心儿就要来梦魂楼提亲了。”
“小玉珠!带上几件衣裙,随我去龙鸣剑府上暂避几日。”
娄梦魂分析出冷心儿身在江南,就要来自己梦魂楼向自己提亲,赶紧带着小玉珠去龙鸣剑府上暂住几日,这样就不用与冷心儿见面了。
真如娄梦魂所料,在夜幕笼罩而来时,冷心儿现身梦魂楼,身边只能着两名女子,一位是上官彬彬、一位是小冰花。
归海呼啸走进客厅,恭敬行礼:“见过神医。”
“梦魂呢?”
“真是不巧,梦魂受邀去作客了。”
归海呼啸满身英气,在冷心儿面前毕恭毕敬,不敢怠慢,更不敢放肆。
“何时回来?”冷心儿冷淡地问。
“最多两日便能回来。”
“两日?”冷心儿想了一下,冰冷地道:“好吧!我就等上两日。”
“神医放心!我立刻派人去龙鸣剑府上请梦魂回来。”
“你告诉梦魂,我只能等她两日。”
“归海明白。”归海呼啸抱拳说道。
“我住在外面已不安全,就打扰梦魂楼两日吧!”
“神医能来梦魂楼,梦魂楼理应尽地主之谊。”
其实,归海呼啸很不情愿冷心儿住在梦魂楼,可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盛情招待冷心儿,且加派人手保护冷心儿。
酒足饭饱之后,冷心儿谢过归海呼啸的盛情款待,带着上官彬彬、小冰花离席,在婢女的引领之下,走进归海呼啸为自己安排好的客房。
“二位姑娘!你们的客房在隔壁。”婢女轻声道。
“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回屋便可。”上官彬彬打发走婢女,小声地道:“小冰花!你在门外守候,我与师父有话要说。”
“就知道你话多。”
小冰花推开屋门,让上官彬彬进去,上官彬彬笑了笑,走了进去。
冷心儿看到上官彬彬进来,轻声问:“有何事要说啊?”
“师父!我有事自作主张。”
“何事?”冷心儿淡然地问,说明相信上官彬彬的聪明。
“我传书回神医山庄了。”
“飞鸽传书不是被……”
“是被梦魂楼所截,不过,还有一封书信。”上官彬彬跪在冷心儿面前,压低声音,很小声地道:“估计已经到管家手上了。”
“鹤顶红是一个很有心计的聪明女子,你骗不了她。”
“师父!你……”
“我只是猜到你做了什么。”
冷心儿猜到上官彬彬传书回神医山庄,是要做什么,自己也不反对,只不过,担心鹤顶红太过聪慧,不会被上官彬彬所骗。
鹤顶红因损失了几十名高手,当夜幕落下,便在后山练剑,想着如何向神医山庄寻仇,无论是寂寞剑客、还是孔雀胆劝解,都听不进去。
今日与往日一样,夕阳刚刚落下,鹤顶红便来到后山树林里练剑,一道道白色剑气从一棵棵树木上飞过,不高的树木枝叶被扫飞在空中。
突然间,寂寞剑客徐徐走来,在离鹤顶红十几步之处,停住脚步,目光犀利地看向鹤顶红,任鹤顶红肆意练剑,不去打扰。
鹤顶红回身手里长剑一扫,眼眸里闪出一道如寒冷剑光般地目光,发现寂寞剑客,提剑刺向寂寞剑客,寂寞剑客没有拔出自己剑鞘里的长剑,一抬手,双指便轻易地夹住鹤顶红刺来的长剑,目光如炬地看向鹤顶红怒目。
寂寞剑客双指便能夹住鹤顶红刺来的长剑,由此看来,鹤顶红武功平平,剑法就更不必多言,能立足江湖,主要是靠下毒、解毒的本领。
“放开我的剑。”鹤顶红厉声呵斥。
“你招式狠毒,可威力不大。”寂寞剑客松开鹤顶红的长剑,不冷不热地问道:“是何剑法啊?是谁传授的?”
“你想知道?”鹤顶红向前一大步,提起手里长剑,放在寂寞剑客肩膀上,微微冷笑,阴冷地道:“无论我练的是何剑法,是谁传授的,这样总能杀得了你吧!”
“若你想杀我,不必用剑。”
“那用什么?”
“用毒……”寂寞剑客阴冷一笑,淡然地道:“你的剑法我是见识过了,你用毒的本领我还未曾见识。”
鹤顶红挪开放在寂寞剑客肩膀上的长剑,凑到寂寞剑客面前,阴森一笑:“你究竟是想见识我用毒的本领,还是想学如何用毒啊?”
“你……”寂寞剑客尴尬一笑,解释:“你可真够聪慧的。”
“你剑法快、武功高深,不必用毒害人,可你担心别人会用毒加害你,所以……”鹤顶红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想跟我学如何用毒是吗?”
寂寞剑客抓住鹤顶红持剑的手,将鹤顶红的手抬起来,从鹤顶红手里拿走长剑,放在鹤顶红柔肩之上。
“你传授我如何辨别毒物,我传授你剑法。”
“这个交易……”鹤顶红毫不在意一笑,摇摇头:“我不答应。”
“为何?”
“我何资质,自己知晓,就算你将自己精妙剑法传授于我,我也不可能有多么大成就,而我把如何用毒传授给你,道貌岸然地伪君子就无法用毒害你,就等于救你千百次,所以,与你交易,我是亏了,不是赚了。”
鹤顶红擅长精打细算,从不作亏本生意,这在江湖上,人人都知晓,没想到,今夜与寂寞剑客所交易之事,也在算计之中。
寂寞剑客深吁一口怨气,实属没想到鹤顶红如此算计,满脸郁闷地问:“那你说,你如何与我交易,就赚了,不亏了。”
“这个……”
鹤顶红想了想,泛起羞涩笑容,抬起手,轻柔地抚在寂寞剑客持剑的手上,柔情地目光与寂寞剑客惊讶地目光交融在一起。
“就用你刚从我手里夺走的剑,保护我十年。”
“你要我保护你十年?未免……”
“我就要你保护我十年。”鹤顶红向前踮起脚,在寂寞剑客嘴上吻了一下,恐慌地转身,背对寂寞剑客,羞涩地问:“你答应我吗?”
“你活着,才会有飞雀山庄。”
“飞鹊山庄是你与……”
鹤顶红回身要说清楚自己心中所想所求,却看到寂寞剑客提步而去,脸上立刻浮现出伤心而痛苦地表情。
寂寞剑客冰冷地一句话便拒绝鹤顶红的爱意,却并未表明自己是爱鹤顶红,还是不爱,所以说,鹤顶红还是会继续去爱。
耀眼地晨光洒在梦魂楼之上,小冰花伸伸懒腰,挥挥手掌,走到一侧屋门前,悄悄门,轻声呼喊:“姐姐!醒来没有?”
“吱……”地一声,屋门打开,上官彬彬走出来,半眯着眼眸,还没有清醒:“我刚刚才醒来,还想在榻上睡一会儿呢?”
“咔”地一声,一间屋门打开,冷心儿走出来,肃然:“立即离开江南。”
“什么?”
上官彬彬被惊醒,惊讶地看向冷心儿。
“走!随为师去向归海呼啸辞行。”冷心儿提步走向前。
“小冰花!快去拿包袱。”上官彬彬吩咐一句小冰花,自己追上去。
不知是何缘故?冷心儿在梦魂楼只住一夜,便要动身离开江南,难道是已经察觉到娄梦魂无意与神医山庄结亲了吗?
这时,鹤顶红手持一柄雪亮地长剑,行色匆忙地走进客厅,看到寂寞剑客与孔雀胆正在喝茶,停住脚步,将手里长剑指向寂寞剑客与孔雀胆。
“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孔雀胆惊恐地问。
“我刚收到消息,冷心儿带着江怀情离开神医山庄,上少林了。”鹤顶红满脸阴森,句句透着愤恨。
“可看清楚了?”寂寞剑客起身厉声问。
“我的手下亲眼看到江怀情坐在马车里,如若他看错,愿以死谢罪。”
“好!我即刻动身,为魔狱心报仇。”
“我也要去……”孔雀胆匆匆跑到鹤顶红面前,夺过鹤顶红手里长剑,愤恨:“魔狱心是神医山庄的英雄,我要为他报仇雪恨。”
魔狱心为了救寂寞剑客与孔雀胆,带着剩余不多的高手杀出一条血路,让寂寞剑客与孔雀胆逃生,所以,孔雀胆称他为英雄一点也不为过。
“这一次,我要亲自去。”鹤顶红夺过孔雀胆手里的长剑,厉声道:“二妹!你留守飞鹊山庄,我与寂寞……”
“大姐……”
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黑衣人,如风般地跑进来,手里抓着一只信鸽。
鹤顶红接过信鸽,一挥手,命黑衣人出去,自己从信鸽腿上解下纸卷,展开阅览一遍,满脸地惊讶之色。
“梦魂信上说什么?”寂寞剑客走到鹤顶红面前,关切地问。
“你倒是很关心娄梦魂,你自己看吧!”鹤顶红将手里的信条塞给寂寞剑客,提步走到桌前,坐下来,端起一碗茶。
寂寞剑客将手里信条看了看,满脸惊讶:“冷……冷心儿在江南?”
“你先仔细看看笔迹,是否是娄梦魂亲笔?”鹤顶红不相信飞鸽传书是娄梦魂传来的,所以让寂寞剑客辨别。
寂寞剑客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几眼,道:“是梦魂亲笔。”
“让我看看……”孔雀胆急忙抢过寂寞剑客手里的信条,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看来是真的。”
“如果说,冷心儿是为了向娄梦魂提亲,来到江南,这倒是很有可能。”
“可要是冷心儿并未现身,只有上官彬彬现身梦魂楼,那这消息就是假。”
“不!也是真的。”鹤顶红与寂寞剑客对视一眼,解释:“上官彬彬跟随冷心儿来江南,是为了掩护冷心儿,所以,冷心儿定在江南。”
“真是一个千载难逢地机会啊!”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冷心儿亲自来向娄梦魂下聘提亲,诚意满满,若娄梦魂不愿嫁入神医山庄,可找理由婉拒,为何要传书给飞雀山庄,加害冷心儿,一旦事情败露,那她不仅与神医山庄结仇,而是得罪了整个武林。”鹤顶红倒吸一口冷气,脸色苍白:“武林各派都受过冷心儿之恩,所以,武林各派觉得武林不能没有神医。”
“那这信就不是娄梦魂所写,她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整个武林。”孔雀胆断言飞鸽传书并非是娄梦魂所写,是有人要嫁祸给娄梦魂。
“信确实是梦魂亲笔所写,上面有她给我的暗号。”寂寞剑客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像是有愧似的。
“暗号在哪里啊?”孔雀胆手忙寻找,看到信条后画着一柄剑,瞪大双眼:“这就是她与你的暗号?”
“把信给我……”鹤顶红从孔雀胆手里夺过纸条,满怀恨意地道:“要是有一天娄梦魂敢对付飞鹊山庄,我就把信条交给冷心儿。”
“鹤顶红!你怎么能……”
“是娄梦魂要借刀杀人,你看不出来吗?”
鹤顶红并非因娄梦魂借自己刀杀冷心儿而恼怒,而是怀疑娄梦魂爱上寂寞剑客,才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消息告知自己,所以,心里恨娄梦魂爱上寂寞剑客。
寂寞剑客咽下一口气,无奈地道:“商议一下,如何杀冷心儿吧!”
“别急!容我仔细想想。”鹤顶红斟酌斟酌,倒吸一口冷气,满脸忧愁地道:“这样吧!先派人探探虚实。”
“信条上说,冷心儿身边只有小冰花、上官彬彬,还探什么虚实?”孔雀胆认为没有必要探虚实,直接派人去杀冷心儿即可。
“有人在暗中保护冷心儿,这毋容置疑,我所担心之事,是冷心儿身边还有高手,也许小冰花就是个高手。”
“小冰花?”孔雀胆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仙鹤门没有小冰花这么个姑娘。”
“霸主山庄也没有小冰花这个姑娘,她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大姐!不必多想,只要我们孤注一掷,凭一个小姑娘保护不了冷心儿。”
孔雀胆所言甚是有理,刺杀神医冷心儿,只能孤注一掷,绝不能让神医冷心儿回到神医山庄,不然,飞鹊山庄早晚会被神医山庄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