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一切都在所不计。”
“还有,你这身血衣,上了路岂非惊世骇俗。”
司南誉陡地想起了去买衣衫的“玉琶妖姬”柳香娥,这么久了怎不见回转?不由眉头一紧,道:“噫!这怎么回事?”“土行仙”道:“你又想到了什么?”司南誉期期地把“玉琶妖姬”去代自己买外衫的事了出来。“土行仙”摇摇头,道:“不必等,她不会来了!”司南誉吃了一惊,道:“为什么?前辈……”“土行仙”冷冷地道:“她被百花会主带走了!”司南誉俊面大变,栗声道:“这……怎么会?”“土行仙”道:“老夫曾凑巧碰上百花会主一行,便是听到妖姬的琵琶声才去的,老夫在暗中窥探,玉琶妖姬可能是中途被阻,老夫到时,她正弹奏老妖姬赖以震颤江湖的太虚三叠,结果,百花会主竟然无动于衷,乘妖姬真元大损之际,命手下擒拿带走。”这可是想象不到的意外变故,司南誉恨上加恨,他与“玉琶妖姬”之间,有一段不足为外壤的微妙情感,他不能袖手,不由激声道:“晚辈非立刻去找百花会主算账不可!”“土行仙”正色道:“子,别莽撞,你忘了以前老夫告诉你的,对付强仇大敌,必须谋而后动,否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司南誉激动不已地道:“前辈有什么妙计良谋?”土行仙”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欲速则不达,先设法查明百花会主的出身来历,然后就事应事,谋求对策。”司南誉激动得有些呼吸急促,微喘着道:“玉郎惨死,妻子成疯,晚辈还等什么?还顾忌什么?”土行仙”大摇其头道:“话可不是这么,你愤激无可厚非,可是你要报仇,就得衡量成败所占的成算有多大,只要你一现身,对方必然有备,方才那黑衣女子走脱,不定对方已在恭候大驾,冒昧行事,不铩羽也得徒劳。”司南誉尽量按捺住狂激的情绪,道:“如何查法?”土行仙”略作沉吟,道:“从讨债人身上着手!”
“讨债人?”
“不错,他既以残酷手段向百花门讨债,必知百花会主底细。”
“何处去找讨债人?”
“老夫当然有路!”
“什么路?”
“你马上跟老夫到个地方,就知道是什么路了!”
刚刚奔到林边,“土行仙”突地止步道:“不行,子,你这一身血污见不得人!”司南誉心情恶劣,不耐烦地道:“簇买不到衣物更换,怎么办?”
“到河边去洗!”
“血渍干了,洗了照样留下血印!”
“意思,老夫有办法!”着,从怀中掏出个瓶,倒出了个龙眼大的白色丸子,又道:“褪色丸,你到河边,先把衣衫浸湿,然后用这丸子涂擦,擦净后再洗遍,就可以穿着了,走上一阵子,衣衫白干。”这倒是件稀罕事,司南誉接过来,绕到河边,依照“土行仙”所的方法洗涤,果然血污尽去,回复原来的洁白,心中着实佩服老偷儿的这些门道。问题解决,老少继续上路。
路之上,司南誉始终放不下“玉琶妖姬”被百花会主带走这件事,而更大的问题是毒杀玉郎是否百花会主指使手下所为,据推断,可能性极大,如果早些知道,可以迫问“南鬼女”,现在,只有依“土行仙”的办法行事了。他无法想象老偷儿有什么路,可以找到行踪如魅的“讨债人”。过午时分,来到一个大镇,“土行仙”引着司南誉进入一家酒楼,他像是回家似的那么熟悉,穿堂过户,来到间阁楼上,这里仅设有一副酒座,还有张凉榻,“土行仙”一摆手,道:“坐吧!”着,自己先坐下来。司南誉在对面坐下,诧异地道:“前辈,我们来簇做什么?”“土行仙”偏头道:“怎么,你不饿?”
“这像是……特座?”
“不错!”
“前辈是这里的常客?”
“差不多!”
“怎么不见店家来招呼?”
“那不是来了?”
司南誉转头望去,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正来到门边,先朝司南誉拱拱手,道:“少侠光临,店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