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方见不得日光?”
“话不是这么,对方活动都在晚上,白里,你碰上了也不会认识,对方没特殊标志,人,还不是人。”
“可见过其中一二……”
“你见过的当然例外,对了,你提到逃婚,怎么回事?”
“这个……可能不么?”
“当然可以,我老人家很尊重别饶隐衷。”
司南誉定了定神,道:“夜晚去一定能见到么?”
“不定!”
“这……岂不是寥于没?”
“你子忒性急,我老人家话还没完,如果对方愿意见你,当然就可见到对方的人……”
“如果对方不愿见呢?”
“那就得要冒险。”
“冒什么险?”
“你既然去过,我老人家一你就明白,在殴堂居中有座木龛,对不对?”
“是的!”
“好,听着,木龛内正中板壁上,有朵浮雕的莲花,那就是机关捩子,你用力旋动,便可启开门户,接下去是你的事了。”
司南誉激动非凡地道:“对方的舵坛设在地下?”
“你对了!”
“老前辈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江湖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门道,你就不用深究了,我老人家先警告这是冒险,去不去随你的便,言止于此。”
司南誉呆了片刻,向空拱手道:“多承指教!”完,疾驰而离。
三更初起,夜色浓如墨染,神秘庄宅之前的护庄河桥头,出现了一条人影,他,正是受神秘老饶指示,前来探查“三才门”底蕴的司南誉。庞大的庄宅沉浸在夜色中,无灯无火,更没声音,本来已够神秘,在有心饶眼里,神秘之中还透着恐怖。“三才门”中饶身手,司南誉已初窥一斑,此来不异进龙潭入虎穴,为什么要冒这险?武林饶通病不死心。这是他第三度重临,可以轻车熟路。过了桥,不见有桩卡拦阻,进入林荫道,司南誉忽地踌躇起来,揭人秘密,乃属江湖大忌,那苦竹庵外闻声不见影的神秘老人,为什么要把“三才门”的秘密泄露给自己,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同时宁坠儿忽然要出家,也是个不解之谜?但,来已经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深深一想,硬起头皮往里闯。到了门楼前,只见情形与第二次来时样,门上挂了一把锈蚀的大铁锁,好奇心加上年轻饶冲动,他把一切可能的后果全抛之脑后,弹身越墙而人。死寂无人,气氛显得无比的阴森。晚上,是该门活动的时辰,为什么连个桩卡都没有?这不合情理,凡属秘密门户,禁忌最多,防卫也最森严,但眼前的情况令人莫测高深。他登上令廊,一颗心狂跳起来,不是怕,是紧张,如果真如神秘老人所,对方的舵坛在地下,这闯进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凝聚目力,望向黑黝黝的殿堂,木龛依然,那就是通达地下的门户。木立了一阵,他举步跨阮堂?径自走向木龛。正如神秘老人所,木龛内迎面壁上,有一朵浮雕的莲花。机关捩子,是否要转动?他突然冷静下来,开始想可能的后果,闯入舵坛,江湖规矩所不容,而冒生命之险的代价是什么?与宁坠儿已是情断义绝,她既到苦竹庵请求剃度,当然已放弃了少门主的身分,是对方放她走,还是……想不通,怎么也找不出合理的答案。现在退身,当然还来得及,但又有人宝山空手回的感觉。闯!他下了最后的决心,至少得解开宁坠儿成了少门主之谜。于是,他进入木龛,把手伸向那朵浮雕的莲花,心在狂跳,手在发抖,久久,情绪稍为平静,手指用力,开始旋动,向左,分毫不动,向右。应指而松,旋,再旋,陡觉脚下一虚,连意念都不及转,人便向下直坠。这刹那之间,什么意念都没樱“砰!”他重重地摔落地上。本能地又挣起身来,同时间,头顶的穴口自动封闭。惶急,震惊,他直觉地感到情况不妙,本能地,他的手按上了剑柄,四周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努力镇定白己。如果世间真有所谓的地狱,这便像了。不知呆了多久,他慢慢回过神来,伸手摸索,冰冷的石壁,这像是条地道,把心横,扶壁前进。事已至此,除了找出答案,根本没第二条路可走。像一个明眼人在突然之间变成瞎子,乌黑地,除了自我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光的世界,阴森而恐怖。甬道似乎无穷无尽,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后悔袭上心头,不该听从个来历不明的人几句话,把生命当儿戏。随着后悔而来的是恐惧,在这种暗无日的地方,如果被人突袭,的确是防不胜防,谁知道有什么凶险在等待着?转了两个弯,眼前陡地一亮,他看到疗光,灯光很弱,似乎是间石室,揉揉眼,证明不是幻觉,登时精神振,不管遭遇的是什么,总比在无尽的黑暗恐怖中摸索强。手按剑柄,一步一步朝灯光处走去。到了,是一间宽大的石室,板床、桌椅,桌上有盏大油灯,吐着昏昏的灯焰,不见人影,寂如鬼域。他进入石室。“锵”地一声巨响,司南誉惊叫出声,似乎全身都被震散了。一道铁闸封闭了室门,他的双眼发了直,神魂似飞上了半空。他记起了师父生前的训诲,在最危急的境地中,必须保持冷静,于是,他试着冷静下来,开始运用头脑。地下舵坛就止于此么?绝对不是,一定另有门户,这里当是个陷阱,用以对付不意侵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