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醉雪果然如约而至。
“睡下了?”白醉雪靠近白城夜,正见他安安稳稳的躺在床榻里面,伸手过去碰了一下,却差点被白城夜反手打一巴掌。
“睡相真难看。”白醉雪何等功力,也是被这突然的一下差点打到。为了安全,便直接点了他的穴位,这才继续探着他的经脉。
“这就怪了,他平日里睡觉的时候倒是挺老实的。”秦尘绝坐在一旁,吃着今天再次逼着白城夜做的土豆泥。
白醉雪看了看白城夜留出的一大片空荡,转头瞧了他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果然年纪都还小呢。
“现下的确无事。”过了一会儿,白醉雪站起身来:“我看同我猜想的差不多,不过也不敢断言。你且把他看牢了,若是再有差池,直接送到我哪里便好。”
“好。”秦尘绝将白醉雪送出了门,回过来站在床边思考着。
到底什么叫看牢了?之前几天那样还不够吗?
白城夜大概不会知道,从他睁开眼睛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处在了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
跟自己暗恋的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并且距离范围在三米以内是什么滋味,白城夜终于有机会体会到了。
这就是活生生的找罪受啊,而且还是你无法抗拒的那种难受。
好在身为他的师弟,多少已经习惯了秦尘绝的存在,还不至于当着人面露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一切,都不耽误白城夜一边按压着心中的悸动,一边骂着他师兄。
别的也就算了,秦尘绝管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有一点,他实在是不能接受。
前段时间被秦尘绝二十四小时盯着,就算自己不在也得找人看着他,他已经够难受了。现在这架势这是恨不得把他拿根绳子绑着吗?他又不是没断奶的小毛头。
好歹也给我留个上厕所的时间吧。
白城夜蹲在茅厕里,对于让师兄等在外面这件事,颇有些羞耻,但
他迅速从怀中抽出一道符纸,贴在身上。
总比现在出去同时面前秦尘绝和唐宫律的好,上厕所这种事,要是有两个金丹盯着,他能当场自杀。
说起来唐宫律这人最近是不是有点太闲了,莫非是没找到漂亮姑娘还是被整个修真界的姑娘们都给拒绝了?怎么大早上的还有闲情逸致在茅厕附近晃悠?很不对劲啊。
白城夜不是风灵根,但偷听水平比一般人也要强一点,加上唐宫律丝毫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站在这儿就跟秦尘绝搭上了话,这不过也就几米的距离,白城夜是听得清清楚楚。
“尘绝,没想到啊,你居然在此处蹲守,莫不是吃坏了肚子不成?”天气严热,唐宫律明明人还在好几米外,都能听到他扇子扇风的声音:“我就说了嘛,你整日里折腾小师弟,迟早有天他会在饭菜里给你下药的。”
胡说八道什么?做事是要讲证据的,我什么时候给师兄下过药?我看这事你倒是有可能干得出来。
其实已经完事的白城夜并不急着出去,他倒是想看看唐宫律能编排出什么来。
秦尘绝自然知道白城夜在里头定然是听的明白的,并不拆穿,也不回答他,只是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衣裳怎么也这是谁的针线活,真烂,后面的还没补上。我说你啊,莫不是对谁用了强的?”
唐宫律急急地用扇子遮住他的嘴:“您行行好,可别乱说,我还寻思着没人能瞧见呢。唉,你可别说出去啊,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哪料到峨眉派的个小姑娘也不好惹。啧啧,才多大的孩子啊,顶多也就七八岁,这就知道拿剪子绞衣裳了。”
秦尘绝看着唐宫律衣角上歪歪扭扭的针脚,嘴角抽搐了一下:“莫非你是来这里补衣裳的?”
唐宫律收回了扇子,假模假式的望着天。
堂堂圣唐门门主的小孙子,金丹境界的高手,被一个小姑娘剪了衣服,还得躲到这种地方来自己动手补。这事的确不能让人知道了,不然唐宫律再厚的脸皮,也没那个脸活在世上。
站在里头的白城夜,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幸好他还带着隐藏气息的符纸,唐宫律刚靠近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贴上了,不然要是被发觉自己的秘密暴露给了第三个人,估计以唐宫律的性格,能当场跟他们华清门要个媳妇,挽回他的形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