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沈年直接一记肘击,随后一脚踢起脚下碎石砸向张策之,自己丢了古剑,以拳会拳,肘击击中颌骨,随后又是一拳击中下颌,张策之倒飞出去,口里被打出一口血气,沈年也趁这个机会揉一揉被摧山掌差点劈开的额头,整个额头肿了一大圈。
沈年先行发难,捡起朝歌,使出一套在夜郎偷师学来的黄鼠狼剑法,一式掏裆,二式砍足,当之无愧的下流剑法。绕开了掏裆剑和砍足剑,随后沈年又是一招海底针刺足背,望月式刺双目,这下流剑法当之无愧损人利己,招招险恶,要说下流,比起京城段元宵,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不过他本就被叫做魔头,所以他能做出这个来似乎并不惹人奇怪,反倒是坐实了魔头身份。
一如十二岁开始修为每隔一段时间涨一大截,沈年甚至不用修炼,光是坐着自身实力也会飞速猛进。张策之一开始先发制人还有些用处,越往后拖,沈年气息越平稳,发挥越出色,剑法越来越驳杂难以应付,张策之道袍鼓起,使出一套东皇钟防身,配合一招龙低头压住沈年,减缓他的速度,沈年有明显速度减慢的感觉,一拳打在肥大的袍子上,袍子掀起一道涟漪,随后归于平静,好像自己递出的攻击都石沉大海,接下来又是连续好几拳都是如此。
龙虎山东皇钟,重防不重攻,使出这一招完全就是挨打,只要能找到气穴破了东皇钟罡气,张策之一身内力便如溃堤之水,一泻千里。
沈年没有再进攻,反倒是收鞘坐在地上养神,突然,张策之如遭重击,袍子迅速瘪下去,整个人摇摇晃晃,轰然倒地。
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形浮在空中,沈年仅一次就学会了神游出窍,这是何等的武学造诣!被自己师叔打的半死的三个天师站在一旁观战,唯有叹为观止四个字能形容他们的心情。
张维文从身后拿出最后一张雷符,当机立断直接朝沈年的真身劈了下去。
“张维文!”,张策之虽然败了,但心服口服,但所谓的名门正派竟然暗中偷袭,传出去不怕江湖人耻笑?龙虎山天师府的门面往哪儿摆。
被雷法击中眉心,刹那间天地异象,沈年双目有如火炬,浑身被雷电包裹,随后如蚕茧的雷电迅速爆开,一条条闪电把城墙鞭打出无数裂痕,随后沈年如魔附体,冲上云霄和那团平地而起的乌云合为一体,天空之上,出现一张狰狞的面孔,那张巨连张开大嘴,嘴里含着比太阳光还要耀眼的闪电,随后闪电如山洪,从天空一泄而下,校场处城墙只是一瞬间便化为巨坑,闪电毁了城墙却没有消失,一条条电弧闪烁至街道整个庐州城被笼罩在雷电之中,随后,半个庐州城凭空消失了,转而成为一处大坑,就像是用汤勺在庐州挖走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房屋尽数倒塌,城内四十万民众,一时间只剩了不到三分之一,这个徽州名城,就在短短一柱香内,被一张狰狞面孔给抹去了。
张策之带着张维生张维文张维河还有青楼女子一瞬间出了城,他们眼睁睁看着庐州被毁,而一切的一切,都来源自劈中眉心的那一道雷。
“看看你干的好事……”,张策之近乎瘫坐在地,这场毁灭性灾难死伤无数,龙虎山的责任占大头,他们造成沈年失控从而毁了庐州。
被湮灭的半个庐州,几十万人就连个尸骨都没留下,而另外几十万人,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出逃庐州,有的还被压在房屋废墟之下,这都是一柱香的时间发生的事情,整个庐州,如今成了一座鬼城。
黑云不知何时消散了,沈年从高空坠落进庐州南边的巢湖,听那天的渔民后来说,沈年犹如一颗流星,砸进巢湖,还砸碎了几只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