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背对罔山弟子,几百人竟然不敢背后偷袭沈年,可能是自家太师祖被伤的事太过震惊,以至于他们都不敢动,生怕这个年纪不大的魔头一个眼神就把自己杀了,要真是那样可不就是亏惨了!
金乌中了一剑气急败坏,不过还是尽力压制心中火气,调整气息。本来抱剑童子金乌火气就重,老了老了也是个爆炸脾气,和剑客讲究身体和谐的气完全不符,反倒是火凤虽然身为抱刀童子,但难得有个沉稳性子,做事也是仔细考虑,对于帮罔山弟子出头本不应该是他们两个老家伙出手,不过自己座下实在没什么人可以用了,罔山这些年一直没什么资质的弟子,比起现阶段江湖算是矮了一大截,门面全靠这两个百年老王八死撑着,所以这些大小事情他们不得已而亲为,第一次交手时,火凤甚至都有想拉拢沈年,哪怕坐上罔山掌门都不是问题,不过沈年倒是硬气的很,直接怼回一句:“烂根后枯叶。”,含沙射影说罔山弟子品行不端全是最顶上的人给影响了,一代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辈这样羞辱,怪不得当天收不住火气,愣是不计后果追着沈年打,一刀一剑配合起来攻防有度,沈年自然不是对手,故而如此狼狈。
不过今天上山,陈素答应了会出手,沈年自认一对一不算困难,便就这么大喇喇的上山了,也不担心陈素会坑害自己。
而纨绔榜首三公子陈淼,则是单纯的无聊想出门走走,但要真论起单打独斗,这个雌雄难辨的陈淼甚至在二人之上,淮南王虽然说是出了名的空壳王爷,不过就算是空壳,也有白莲教徒悍不畏死地刺杀,而淮南王府,几乎没有豢养什么江湖高手,出现刺客往往都是淮南王从书房扔出尸体,府里家奴才知道进了匪,陈淼作为淮南王三儿子,正儿八经小郡王,白莲教试了无数次发现根本杀不了那个武夫王爷,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刺杀他的子女,老大老二早就离开王府北上两辽建功立业,只剩当时十来岁从南王府回到淮南的老三陈淼,刺客也只能选他,不过谁能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子竟然能杀了白莲教刺客,还是单手扔出房间,死壮奇惨,收尸的家奴每见一次被捏的面目全非的刺客,都会恶心的三四天吃不下饭,据说那些个面骨碎裂的刺客基本上都是先被打通鼻息,再用模仿南诏剥皮术的揉捏脸颊,一点一点磨碎面骨,最后一下扯掉面皮,手段不可谓不残忍。
火凤使出一套拦腰刀,半蹲姿态一刀递一刀,连续不断,沈年在周遭黑气的包裹下,应对的还算不是那么慌张,但也有被这一套刀法打乱气息,金乌脾气火爆归火爆,但找机会的本事不差,见到沈年黑气越来越稀薄,他一抖手上的血珠,提剑冲了上去。
“站住!”,名剑江南挡住金乌去路,陈素说道:“你的对手,是我!”,说罢,递出第一剑直接由下而上挑剑,金乌被迫横剑格挡,身后的地板上都被剑气带出一条三丈长的沟壑。
应付过拦腰刀后,沈年也不闲着,剑法烂透的他除了砍挑刺就不会其他的招数,但他发现这种招数比起花里胡哨的剑招要好用很多,比如对方若使出一记花剑术,沈年直接一剑突刺就能破解。
“周遭黑气,你就是最近新起的魔头沈年?”,火凤说道。
“……”
“沈年,如果之前是我门下徒子徒孙冒犯了你,我可以给你赔不是,只要你加入罔山,我可以保证让你坐上掌门之位……”
“不感兴趣”
“我还可以把长生秘诀都传授给你,十年之内你留在罔山,十年之后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不感兴趣”
“我还……”
“你死心吧,我对你们这个一锅老鼠屎的门派不感兴趣,欺淫掳掠小人也。”,说罢,沈年丢了用起来笨拙不堪的朝歌剑,赤手空拳直接迎上火凤的刀锋。
陈淼不知何时移步到双方战场正中间,身后就是罔山数百弟子,望着这个貌美如花的男子,竟无一人敢出手,那股独特的杀气,不重,但必杀执念却浓郁至极。
金乌剑法虽谈不上与江湖上有名的百里剑神比肩,但也算拔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中的一个,他竟然会被也是一个年岁不及二十的小辈压的喘不过气,在疲于应对江南剑递出的一剑又一剑之余不禁感慨江山代有才人出。陈素剑法毫无章法可循,但就是这样没有章法的剑招才往往最难防住,江湖交手怕两种人,一种是活久了的王八,啥都见过,就像金乌那样,另一种就是初入江湖的新人,新人的无理手比起老王八的见多识广还是要优胜一筹,可能一剑递出突刺,下一剑就直接转为横砍或者斜劈,这种随心所欲的手法,若是不能打断陈素的节奏,金乌必败无疑。
不知何因,陈淼身形暴起,冲入罔山弟子人群,拿了两把剑在人群里乱杀一起,走过的地方,人就像麦子一样倒下,陈淼身形飘过的地方,没有一个活口。罔山弟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死了不下五十人,被迫反水的罔山弟子不过只是多了些徒劳的反击,连他护体罡气都破不了。
本就疲于应对的金乌见到徒子徒孙被打大肆屠杀,气急败坏下,打出两记大家级别的反击,正好中断了如潮的攻势。
火凤眉头一皱,还是苦口婆心劝说沈年加入罔山,见他不为所动,转头直接朝陈淼杀去,不过为时已晚,几百人已经被屠戮大半,这下饶是一向沉稳的火凤也来了脾气。
火凤一刀掷出,直去陈淼后背脊,怒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