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师赐教”，她虽是九五至尊，但在郭栩面前却从不称朕，一直以弟子自居，那个自从自己生下来就住在湖心阁的谋士，她永远只能呆在四楼，就算是他的父王也极少踏入五楼，所以除了声线能差不多确认郭栩是个四五十岁的老者，陈素几乎对这个师父没啥印象，她曾跟着父王上过一次五楼，在他三岁的时候，父王抱着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眉毛皮肤都白的吓人的人。

“臣不谋天下，只谋苍生，臣恳求陛下，在天下大乱的时候，能够开城接纳南下逃亡的难民。”

“弟子知晓了。”，说罢，转身下了湖心阁。

当皇帝比不得当郡主，可以随手拿着一颗小还丹送人，皇帝是天底下最抠门的人，将天下据为己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陈素要当这个皇帝也不容易。

完颜哈赤成功当上万户之后，拿到了三颗小狼牙的项链，领步兵四万，兼任步军统帅，实权远超万户，然后便由他打头阵改步军当先，骑兵在中，狼骑殿后，大军挺进辽南郡城，守将王不归又请求了五千神机营增援，然后用石头堵死了城门，城墙上摆了足足一百张床弩配有二十根长枪箭，这种重弩箭专门对付骑兵，就算是重甲也能穿透，一旦射中那就是连人带马都能射出个窟窿，随后王不归又拆了靠近城墙的木楼以防对方火攻，城墙固哨一个时辰换一班，流动岗哨一柱香盘查一次，层层防守。

众所周知，戎狄打仗最多只带七天口粮，剩下的都要从战场上取，这几日丁令布开大军，却不急于进攻，全在于完颜哈赤所提供的计策，这次备战，全军带足了一个月的口粮，就在茂名县外，离郡城三十里的距离，不急着进攻反倒是守城将士着急了起来，这高强度的巡逻盯梢，时间一长也容易杯弓蛇影，担惊受怕的。

郡城里下了禁足令，无论是谁都不能出门，违者充军，阿福们六十来号人就窝在废院里，挖起了地道。

“这个地道一定要挖远一点，最好是能直接挖出城去。”，姚莹说道。

“我的天，你知道这个院子离东西南北城门都是多远吗？”，刘飞说道。

“别抱怨，赶紧挖，这几天打不起仗来。”

“我上次偷偷跑出去都看见了丁令狗黑压压的一片呢！还有狼嚎，你怎么知道不打了。”

“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会把阵型排开，还是以步兵当前阵。”

阿福抬起头递出来一筐泥巴说：“我想不出来！”

“你笨，肯定想不出来，这是个逃跑阵容啊！带马的在后阵，步兵在前，一来就是当做牺牲品攻城，二来也能成为地方追击的阻碍，懂了吗？”

“哦，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丁令国是做做样子？”

“这我不太确定，万一马上就打起来了也说不准。”

剑拔弩张的气氛最是折磨人，一连十天，丁令人都不动，反倒是被王不归的政策拖累大半的守城巡夜士兵，巡夜时间也由一柱香盘问一次变成两柱香一次，守城的士兵甚至躺在一旁打瞌睡。

步军统帅总账，完颜哈赤用极其流利的戎狄话和亲卫说道：“敌不动我不动，敌疲我打，通知下去，今晚，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