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源城内,车水马龙
“我这学生生前就是个刚直不阿的人,他生性耿直,眼中只分黑白,想他这么做也是性情所致。”
皇甫玄连叹了几口气,看着那兄妹俩,当真觉得可怜又可惜。
“这俩孩子就在我这住下吧,今后和其他人一起读书学习。”
“圣人慈心至善,叫晚辈佩服。”戴旭日说道。
皇甫玄摆手说道:“天有不测、人逢祸殃,本数无常。老朽只是尽人之本分、师之本分而已,这圣人之称,戴大侠不可再说。”
“先生说的极是,戴某失言。”
林瑞阳觉得这老先生不仅和善慈蔼,话语也似看透世事一般,和自己的师父有些相似,当下觉得亲近了许多,不禁说道:
“如今朝廷内有奸人作乱,还得需要老先生您出山才是。”
“林少侠有所不知,老朽早已不问朝政多年,自我辞官后周游天下讲学多年,现已落叶归根,在这故乡汾源安生养老,不再问世事啰。”
皇甫玄笑了笑,他把摆在面前的茶端了过去,示意二人喝茶。
陈子涵兄妹在一旁和那书童正在玩耍嬉戏。
“不知二位来汾源可有什么事情么?
戴旭日抿了一口茶说道:“回先生,不瞒您说,我们来此地是因得知这净衣教于近日聚集密会,可能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家师特命我二人来此查探,这不是刚一来就碰到了这俩孩子。”
皇甫玄点了点头道:“净衣教经年累月已经发展至如此壮大,这秦若灼竟然当上了国师,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是啊,我想这和戚人敌在后面推波助澜不无关系,他当了这天夜城主后,据说在朝廷培养了很多自己的势力,可当今皇帝却视而不见,现在还让这秦若灼公然的出现在了朝廷内,真是叫人想不通。”戴旭日摇了摇头。
“戴大侠说的确是事实,我的学生如今在朝廷内也都是诚惶诚恐,当今圣上自从十年前天夜城之变后就这性情也是大变,一改往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形象,听说现在追求长生不老,玄牝之术。这朝政也由这内阁宗阳文把持着,他和这秦若灼也是一丘之貉。”
自烈帝驾崩前招见皇甫玄并将太子托孤与他,四年后他便辞官告老。
这四年内他将有才华的学生们都提拔善用,目前在朝廷内身居高位的的学生除了这陈梦龙之外,还有与宗阳文同在内阁的文英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楚光斗,督察御史李万东、工部尚书吕童臣还有就是这沈独鹤的孙子也是年龄最小的沈麒良,现在是礼部司郎中之职。
这朝堂中,宗阳文先与戚人敌狼狈为奸得到皇帝赏识后结党聚朋与楚光斗他们形成了所谓的两派之争,由于秦若灼入宫任国师后,几人与皇上的关系更佳亲密再加上戚人敌在幕后运筹,他们一时占了上风,而楚光斗这一方皆是玄门子弟,受他们的老师当年在朝时的影响都有一腔抱负却遇到了阻碍。
前段时间楚吕二人来汾源找过老师,皇甫玄告诫他们此时必须要韬光养晦避免冲突和流血,外敌虽然安静无扰,却一直对南靖虎视眈眈。萨达的国王体弱多病,子嗣和外戚都在盯着王位,而清北盟主金莱也是最后一年的任期,一旦南靖内部动乱,后果却不堪设想。
南靖内外,危机并存。
“既然来了,二位如不嫌弃就在这地方暂且住下吧,老朽游历多年对这江湖之事也颇感兴趣,正好想与你们江湖人士畅谈一番,不知意下如何啊”皇甫玄笑着说道。
“先生既然盛情邀请,我二人对这汾源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正好也向您请教请教,这江湖人士可不敢称,只是清风谷的两个莽汉而已,让先生见笑了。”戴旭日抱拳行礼。
林瑞阳本来觉得大师兄应该会推辞的,他平时就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谁知这老先生一请,他随即就答应了,真是出乎意料,怔了一下赶忙跟着行礼。
“哈哈哈哈,好!若鹜,晚上叫后厨多备些饭菜再拿一壶好酒。”皇甫玄对那小孩喊道。
“知道了先生!”
......
大漠茫茫,江枫一行人等骑着骆驼一颠一颤的在风沙中行进着,脚下是若隐若现的沙路,其实就是所谓的商道,常年来往于此的人有很多,于是就形成了一条道路,向前看去尽头已经被沙子埋住,印记不是很明显了。
这道上多是驼队,背着要贩卖的货物,也都有飞沙帮的人在一旁护送。
几人头上都裹着织布只露出眼睛,肩上也披着彩色织锦,尤其是孟晓雨,把上半身遮盖的严严实实。
“你这样也不怕把自己捂晕了。”江枫回头看这孟晓雨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这江大哥就不懂了,我是怕这大太阳把我晒黑了,跟您一样晒成了黑煤球,到时候可嫁不出去了。”晓雨白了他一眼,虽然这表情谁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