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道:“能不能奏效,晚辈还不敢确定,但试试总是值得的。”
董明嵩望望穆乘风,又望望那根简陋的布绳,沉吟片刻才道:“要怎样试法?你说吧!”
穆乘风举手向前一指,说道:“这方法很容易,请老前辈照这个方向,将石头和布绳用力量掷出去就行了。
董明嵩霎霎眼道:“就这样简单?”
穆乘风道:“这是第一步,接下去,咱们就可以试着走出这座石阵了。”
董明嵩失笑道:“老夫倒要试试。”
穆乘风握住布绳的另一端,点头道:“现在请开始掷吧!”
董明嵩应一声:“好!”一扬手,那石头带着长长的布绳,宛如飞虹划空,直射而出。石块坠地,一条布绳已被拉得笔直,估计布绳长度,至少已伸展到十余丈外。
穆乘风满意地笑了笑,道:“很好!现在请老前辈再用布巾,把眼睛蒙起来。”
董明嵩不耐道:“还要蒙上眼睛?那有这许多麻烦?,穆乘风道:“石阵产生变化,多由心象而生幻觉,眼不见则心不乱,一切幻境自然就无从产生了。”
董明嵩细想这话,倒也颇有道理,于是,依言用布巾蒙住了双眼,问道:“现在又怎样?”
穆乘风道:“现在由晚辈带路,老前辈只须抓紧晚辈的腰带,随晚辈而行就好了。不过,此阵暗中有把守的人,他们如见咱们穿出石阵,必来截阻,老前辈务必小心戒备,多多注意附近的声响异动。”
董明嵩冷笑道:“放心好了,他们不来算他们的运气,若敢现身偷袭,老夫定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穆乘风又道:“截阻偷袭的人中,可能有复仇会高手,甚至总堂…。”
董明嵩截口道:“好啦!好啦!你这小家伙样样都好,就是太唠叨,像个女人似的,你只管带路,如有敌人,我老人家自会对付。”
穆乘风不再多说,也用一条布巾蒙住了眼睛,然后一面收绳,一面摸索着向前走去。
董明嵩紧随在后,脚下随穆乘风移动,两耳却凝神倾听着附近声响,暗暗提聚功力,以防偷袭。
两人缓缓而行,那模样,就像两个瞎子互相扶持,穿地在乱石堆中。
长绳曳地,不会迷失方向,布中蒙眼,不致产生幻觉,堂。堂一座变幻莫测的石阵,竟被穆乘风利用两件外衣,弄得毫无作用了。
行行重行行,渐渐已到石阵边缘,蓦闻劲风破空声响,由左右两侧同时袭到。
董明嵩沉声道:“快躺下!”手上一用力,将穆乘风身地上按去。
两人堪堪伏倒,四面铜铁已掠着头顶交叉飞过。
董明嵩心头一震,大喝道:“不怕死的真来了。”挺身一跃而起,迅速扯下了蒙眼布巾。
只见迎面一堆巨石下,品字形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个身着道装的中年人,后面分立着两名挎刀大汉。
那道人双目精精闪射,两手各控着两面巨大的铜铁,肩后革囊午另外尚有十六面,总计所携铜铁竟达二十面之多。
董明嵩望着道人露齿一笑,道:“我说是谁有如此强劲的手法,原来竟是老朋友。”
那道人冷哼一声,说道:“朋友归朋友,公务归公务,你知道贫道的脾气,还不束手受缚?”
董明嵩道:“不错,你若没有那牛脾气,也不会出家干牛鼻子道人了,当年在恶人谷,咱们的交情尚称不恶,所以我不想和你动手,你最好也别跟我作对。”
那道人道:“不动手也可以,你退出石阵,贫道就不管你们的闲事。”
董明嵩道:“你是要我再回到石牢去受罪么?”
那人道:“回不回石牢是你的事,贫道奉命主掌石阵,如无通行令牌,任何人也不准通过。”
董明嵩道:“你是奉谁的命令?”
那道人道:“自然是奉复仇会主之命。”
董明嵩一指穆乘风,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道人摇摇头道:“不知道。”
董明嵩道:“他就是剑魔的沈破浪徒弟,复仇会主就是沈破浪,换句话说,他就是你们的少会主,难道你这牛鼻子连主人也不认吗?”
那道人毫不考虑地道:“就是会主亲来,没有通行令牌也不行。”
董明嵩怒道:“这么说,你就是认牌不认人了?”
道人颔首道:“一点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