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白是被小黑的电话吵醒的，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余白敷衍了他一句“晚上见面再说”，就赶紧挂了电话。

躺在陌生的客房里，一种非常强烈的孤独感袭击了他。不仅是安薇冉走了，使者之间过于现实的互助关系也让他觉得无所依靠。

胡蝶就睡在隔壁。

余白有意听了一下，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可能真的是在睡懒觉吧。

外面的天还未大亮。

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床，也就是说阳光透过窗纱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为了防止呆会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后会照到他脸上，又不想站起来去拉帘子，只好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拉了一下，拉不动。被子被什么压住了。

使劲一拉，一个黄色的东西滚了一圈被摔倒了床底。

“咚”。“喵嗷”。

下一秒，小德就炸着毛跳到枕头上，踩着余白的脸大吼：“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的爪子有一股洗手液的香味。

余白推开他，坐起来。老实说，生不起来气。他已经习惯了这只猫的臭脸色，何况确实很可爱啊，胖嘟嘟毛茸茸的。

“好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余白主动求和。

果然，小德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他就势在枕头上坐下，开始宣布自己的主权。

“这个客房是我的房间，之前我都在这里睡。考虑到你还算听话，以后只要你乖乖呆着我就勉强跟你分享一下我的房间。一旦再出现刚才的情况，我就把你赶回去。”

他的语气尚算温和，余白也不争辩，点头说好。

猫的存在确实让他刚才彻骨的孤独感缓解了不少。不过较往常而言，他的神情还是很凝重。

“你还在想安薇冉的事情吗？”猫试探地问了一句。

余白不置可否：“想也没用。”

“那就别想。你今天有什么打算？”猫蹲在枕头上开始清理自己。

“我，没什么打算。”

“你睡觉的时候我探了一下你的脑袋。”

“啊？”余白知道他肯定有跟风拓一样的能力，但是诧异自己竟然深陷梦中毫无察觉。

“你多久没有修炼了？”猫的语气严肃起来，“你脑子里的东西简直一团糟。灵力一直用现成的吧？你再懒下去也会在某天忽然退化成凡人的灵魂的！”

余白沉默了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他自己已经荒废十年了。

“起码一年了吧？”猫自行猜测。

余白摇摇头，声音极小，“差不多十年了。”

“什么？”猫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不可能。”

接下来是他自言自语的模式：“十年？你原来的灵力再强也撑不了十年的！换成是我，换成是我有可能吗？不可能，也不可能。最多两三年。而且你原来的灵力，我知道啊，没有特别厉害的呀！你解锁了法器里面的灵力吗？不对，看起来也不像，不然安薇冉的事情哪还需要我帮忙？难道是在故弄玄虚？你有那么聪明吗？没有，肯定没有。那是怎么挨到这么长时间的？”

猫自言自语的时候不时会拿眼神瞟瞟余白，但是又不跟他对话。

余白发现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其实会无意讲出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他也知道卫紫上次说的话——法器之中储存着强大的灵力。但是他也一直没说为什么他对使者之间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