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你回来后,鸽子都嫌弃你了,它们不想被你提着。”寇长君打趣道,“你瞧瞧。”
颜子靖将笼门打开,两只信鸽迅速飞出来,绕着他飞了一圈,随后一只落在他肩膀上,一只落在他头上。
“我觉得它们不是嫌弃我,是喜欢我。”颜子靖笑盈盈。
“你疯了!你把它们放出来,我们怎么携带?”寇长君道。
“没事,它们不会跑。”颜子靖抬手摸了摸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鸽子,鸽子一脸得意地向他蹭了蹭。
见鸽子如此喜欢自己,颜子靖颇感无奈。
鸟族崇尚光明,代表光明的金乌是大多鸟族的偶像。
他附身在一个凡人身上,没被原主的朋友和亲人认出来,却被这两只鸽子认出来了。果然,在某些方面上动物的第六感很强。
颜子靖和寇长君是最后一批离开小城的,走到城门,颜子靖顶着一只鸽子,扭头看向青灰色的城。
这回真的要说告别了。
别了,古家。
别了,爱炸毛的古老头儿。
别了,胆小的挽裳小丫头。
……
两人出城后遇到一个赶牛车回家的老汉,老汉往芜城去,即是同路,两人便搭了顺风车。
牛车晃晃悠悠,赶车的老汉满嘴乡音,听说两人是战地记者,不愿收路费。
老汉没上过学,只说自己免了两人的路费,就算为革命事业出了绵薄之力。
颜子靖淡笑不语,这便是祖国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怕生活清苦,也无法冷掉那颗赤子之心。
老汉一片心意,他不好推辞,只是将钱袋偷偷塞在牛车上的草垛里。
古老爷太有钱,为他准备的包袱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了,说实话背着有点沉,能减少一点就减少一点吧。
牛车晃晃悠悠了半日,两人才到了目的地。
踩上土地的那一刻,颜子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牛车晃得他头脑发晕,还是二十一世纪的汽车坐着舒服。
随后两人与老汉告别便进了城。
街道上人员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寇长君挑眉,没听说日本兵来这里烧杀抢掠,城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颜子靖问了行人,才知道此地来了戏班。
戏班没去戏棚,只在城中一片空地架起舞台,摆了长条凳,便开始咿咿呀呀地唱曲儿。
富有的人买了票坐在前排的凳子上嗑着瓜子听戏,贫穷的人站的远远的,紧紧盯着舞台上的繁华。
孩童们挤在舞台两侧,看着舞台上的妙人儿,一时忘记了调皮。
可以说,戏班此举属于义演。整场戏唱下来,买票的人寥寥无几。
义演那么累,还赚不到钱,戏班吃什么?长久以往,戏班会垮掉的吧。
出于好奇,颜子靖和寇长君问了戏班的位置,一路走过去,便见到戏台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盛况。
别说看戏,两人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后脑勺。
本书将于2月12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