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滴凉到极点的水滴比数万年前冰凉的血液还要沉重,它是唤醒迷途羔羊的圣水,是抚慰苦行者的甘露,霍华德陡然醒悟,他不知所措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满目惶然的把心爱的小鸟搂在了怀里。
我伤害了她?
伤害?
那是小鸟的、眼泪?
霍华德不由自主的摇着头,他想拂去女人下巴上的青紫,却在还没有触碰到的时候,那折断的罪恶和骨骼的脆响就在他的胸口之中狠狠的掐住了心脏,皇族双手颤抖,痛苦的连连后退,踩到地上粘腻的鲜血,重重的跌了下去。
“祸,霍华,特。”
早就没有痛觉的胸膛比被拿出心脏的那一刻还要痛苦。
霍华德瞪着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前一刻还傲慢的皇族,此刻狼狈的让铂金色的长发沾染上了灰尘。
金丝雀掰回了自己小巧的下巴,生前的磨难让她对这种疼痛不再惧怕,她抓紧了斗篷上的布料,茫然的望着跌坐在地上捂着半边脸的神族,迈着自己又小又轻的步伐,坐在了主人的身边。
受伤的是我啊小可爱,怎么弄的好像是你收到了多大的伤害,哎哎哎,你别哭,别哭,堂堂皇子,坚韧的给主角添了无数乱的最终反派,你怎么能遇到这点小事就哭唧唧。
我那是生理眼泪啊,没办法控制,我不是怕你啊,你别哭了。
你别哭了啊。
心理活动活跃却没办法说心里话的金丝雀伸手抹去了神族流下的泪水,她的喉咙里发出极小的呼噜声,有点手足无措的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把胸口剧烈起伏的主人包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