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起马车,刚要撒丫子就跑,一个迈着老爷步子,大腹便便的差爷走了过来。
“慢着!”
他一边嚼着半只萝卜,一边信步闲庭漫步过来,全世界他最闪亮,这就是他的舞台!
马车旁的差爷一见他过来,立马狗腿的小跑上前,“韩爷,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韩爷人胖,步子迈得慢,走了半响才走到马车前。
“还不是你们这群不顶用的,查个人查了这么久还没影儿!”
又咬了一大口萝卜,嘣硌脆儿,八字胡子随着他一嚼一嚼往两边抖动。
这韩爷大小是个头头,边上的差爷估计都是听他差遣的。
拿着画像的差爷往自己脸上啪的打了一个巴掌,“是是,您说的对,该打该打!”
围观的群众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差爷,现在像见了老猫的老鼠一样,想笑又不敢笑,这德行!就会欺压老百姓!
韩爷睁着绿豆眼儿,似笑非笑的看了手底下人一眼,小胖手轩开了帘子,里头两个小姑娘像两只受惊的鹌鹑,大眼瞪着小眼。
手下的人已经把画像展开,韩爷一眼瞅着画像,一眼往两个姑娘脸上仔细瞅着。
“这个小的,看着有点神似啊!”
韩爷小胖手点点画像,萝卜上的唾沫星子都打湿了画像。
“韩爷英明啊!小的也觉得贼像,拉回去审审。”手下的差爷二话不说,打了个手势便招呼人往马车里捉人。
特么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冤枉啊!我不走我不走!”
两只老鹰进了马车,来了个瓮中捉鳖。
我便是那只鳖。
我死死的扣住马车壁,虎妞死死的抱着我的腰,用脚抵住马车,那两只老鹰扯着我的胳膊,双方僵持着。
能武在外头被人拦着,急得跳脚。
人群骚动。
人们伸长了脖子看着里头的热闹。
城内不远处却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
韩爷一身怒吼,将两个手下一把拨开,小胖手直接朝我脑门上罩来,虎妞身子一麻,我被他直接提溜出了马车。
看不出这韩爷居然是个练家子,他直接把我像一口麻袋一样丢在一个高个子手下肩上。
其他手下纷纷拍马屁:“韩爷威武啊!”
“韩爷一出马,哪还有搞不定的!”
三娘扎好的头发又披散了下来,衣裳凌乱,扑腾着四肢,口中不停喊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认错人了!”
得得的马蹄到了近前,有人交了腰牌韩爷他们立马闪到一旁,为他们放行。
三娘努力直起身子,从乱发里看到了陆含章朋友的后脑勺。
他头上簪发的是一柄墨玉发簪,形式颜色都很特别。芍药姐姐说那个簪子特别贵重,值很多很多银子!
于是三娘印象特别深刻。
眼看他们马上要走了,三娘扯起嗓子吼了一声:
“英雄,留步啊!”
“救命啊!”
吴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个自己从河里救起的姑娘的哀嚎。
他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姑娘四仰八叉的被架在一个当差的身上,如瀑的长发四散,衣裳凌乱,疯疯癫癫,状若女鬼。
她的眼睛闪着泪花,满含深情的盯着自己。
吴毅的头开始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