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雪沁若有所思。
说话间,骁王的眼神转移,夏雪宓放了放心,也顾不得去想谁会替她受着这灾难。
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替别人受难的时候也没人会来同情她。
有这么多王公贵族在场,齐王妃反而没那么倨傲了,酒宴瞬间变成这些人聊天攀比的场合,甚至都没主家什么事。
其他不够资格的想要凑上去却不敢随便,各自的小团体呆着也心不在焉。
吃饭的时候也各自为桌,夏雪宓瞧见夏老夫人正在走神,也不知道她感觉到了什么,总之脸色一直没好过。
就在众人刚拿起筷子时,一队内侍鱼贯而入,拥着一位衣边修金线的太监,手里捧着一道明黄的圣旨。
所有人连忙跪下听旨,皇帝赏了一系列珍宝给刘老夫人,东西或许没有太稀奇,却胜在出自宫廷,每一样都极端精致,外面即便有钱也买不到。
高位之人均是一副果然羡慕之色,低位之人没有事先得到消息,难免惊讶嫉妒。
刘老夫人颤抖的借旨,对着扶她的刘尚书担忧不已,低声说道:“皇上怎么会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莫不是你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刘尚书诧异:“娘亲何以这样说?您这次七十大寿,圣上一个月前就开了尊口,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今天的热闹。”
他以为这事儿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他娘怎么又问?难道真是年纪大,忘记了?
刘老夫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儿啊,圣眷太过,未必还好事儿,这两年可不算太平。”
老眼看到面前一大堆御赐之物,总觉得要命。
刘尚书凝神:“娘亲放心,儿子省得,只要忠于皇上,其他人能奈我何?”
刘老夫人叹了一声:“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去招呼客人吧,这事儿过后再议。”
刘尚书点了点头,堆着笑上前:“刘公公,正好晌午,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喝点薄酒?”
刘公公笑容可掬,兰花指一翘:“那敢情好,杂家谋了这个差事,就算好了时辰的。”
传旨太监可不只他一个,这种喜事儿都争相想来,他能站在这里也费了不少功夫,既然有时间就不能浪费。
刘公公立刻上前跟众位王爷大官打招呼,彼此都客客气气的。
夏雪沁从好奇到无趣,忍不住咬耳朵:“这位叫刘公公?莫非跟这尚书有什么关系不成?”
夏雪宓无语,见众人都动了筷子便拿起自己的:“全天下那么多同姓的,莫非都有关系不成?”
夏雪沁讪笑:“这不是凑到一起容易产生联想嘛!”
那厢,刘公公稍显尖锐的声音极为有辨识度:“……说起来,杂家五百年前跟尚书大人指不定还是一家,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传旨太监看似只有一件公务在身,平日里不需要传旨都是闲着的,可没事儿也不会有人去得罪。
因为传旨太监回禀的时候会有面见皇帝的机会,万一多嘴一两句可不那么美了。
没事儿去招惹这种敌人是不明智的,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客气不代表交情,反正不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