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两声咚咚之声,顿时,将笼罩在梁赢心间、脑海的那种对前世过往的留恋之感,哗地,涤荡而去。
“或许,我会因此背上无尽骂名,但,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这母亲地华夏大地,我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梁赢心中如是告诫自己。
所谓会背无尽骂名,是他知道,他要做的事不成还罢,但凡成了,那么他就在世人的眼中,或者那些不明事实情况的人眼中,他以后说不定就会有勾结权阉的诟病。
其实也是他自己多想尔,这世间又哪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呢?即使是勾结权阉,但是普通老百姓如何得知,况且这史书向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到那时候,还不是要对其尊圣奉祖?——当然,也得他的宏图霸业实现了后了!
这些话就先不提了,再将视线转接到,此刻梁赢的身上吧。
随着梁赢第二次的叩门,这时房里倒是传出来的声音,中性的公鸭太监声音:“谁啊?”
“哦黄公公,是卑职。”梁赢赶忙整理面目表情,立时一脸狗腿子模样。
“啊是梁千户官啊,进来吧,咱家还没睡。”
中年公鸭嗓音响起后,梁赢赶忙再次一脸谄笑地道:“是、是,那卑职就进来了。”
便在梁赢推门进去的那一刹,——在一旁不远处的廊道口,忽然走出一道倩影,正是方若曦,她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他,于是就想着四处走走,刚开始并没留意到这边,但随着那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方若曦才看过去,一看,心中有些吃惊:这梁赢,午天去那黄金源的客房做什么?
这般想到,但旋又不知为何,很鬼使神差的想要去偷听一下,这二人到底在干什么。遂,脚下轻声地跟上。
梁赢倒没有发现后面还有一个小尾巴在跟着,他进到房内,先是将房门关紧,这时便看到黄金源已经从床上坐起来,此刻一只腿正在伸脚,勾鞋,另一只脚上已经穿上了鞋子。
“梁千户官,找咱家有何……”
那个“事”字还未出口,只听到扑通一声,黄金源只见梁赢直接跪倒在了自个面前,黄金源顿时一愣神,这一愣神的工夫,只听梁赢以极其感人地话声道:
“公公,不瞒公公说,卑职在第一眼看到公公的时候,就觉得无比的亲切,好像有一种亲近的亲人一样的感觉在里面,——但是在宴席间,听公公说卑职像极了您那亡故的幼弟,卑职,”
说到此处,梁赢的面目表情有一丝挣扎的感觉,让人一眼看出,梁赢像是内心有着无限的挣扎,但即看到他还是一咬牙,旋跪着向前,来到黄金源的跟前,声音似内心颇为不平静,而嘴中激动地说道:“卑职就斗胆,哪怕不要这张面皮了,但是也要为了心中的那股亲人般的感情,向您恳求一件事!”
“什……什么事?”很显然,黄金源这时也被梁赢的动作,给触动到了心中最深处的部分,他隐约琢磨出了梁赢接下来要说什么,那要说出的话,或许就是自己在此前的宴席上,想要做的那个决定;所以,此刻他心中也是颇不平静的,声音都带有着颤音问。
“卑职想要向您恳求的就是,”梁赢忽地因为“动情”,唰的眼眶就流下了两行泪来,“激动”地道:“卑职、我想认您做我的干兄长……!”
“我想认您做我的干兄长!”这一句话,就好像是直接击中了黄金源的心扉最深处一般,他手颤动了一下,惊呼道:“你说什么?”
“他说什么??”在门边侧耳听房中动静的方若曦,此刻也倏地一惊,心中猝然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