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想着，心底某些尘封了20多年的欲望开始浮动。

这句话在黄毅升的心中不住回荡，也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喉结快速蠕动的样子在风里希蓝色的眸子中是那么的真实而又粗俗。

人类的欲望，都这么明显的吗？

她如是想着，面上冷色一闪，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想清楚了吗？想要我怎么报答你们？”她的声音依旧空灵，动人心弦的滋味不曾因那丝对人类欲望的嘲讽而减少分毫。

黄毅升陷入了艰难的天人交战，某些原生的欲望在他脑海中滋生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而对底层生活的厌弃让他更想得到那些声色犬马的堕落生活。

两种强烈的思想在他脑海中不停的拉扯，让他久久无法做出选择。

“我要什么你都能答应我？”沉思良久，他终于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的，基本都能满足你。”

黄毅升看着风里希自信而又从容的模样，心底莫名的隐隐作痛。那从容背后的冷漠、那自信背后的蔑视，是多么的熟悉而又令人愤怒啊？

“那好，我要你！”他的语气是那么凶狠，他手上的动作一时之间也让风里希和王羽渊发了懵。

黄毅升正警惕的举着那把激光枪，枪口直指风里希中央心脏的部位。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机器人觉得我们人类贪婪，觉得我们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小愿望被满足就会有更大的渴望，大渴望被填满还会有更加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说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不过只是一个人类制造出来的机器，你能满足我什么条件？你觉得你的智能没有人类的欲望而高人一等，可在你选择此时人类欲望的时候，这种本该属于人类的情绪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似乎心底的某些记忆活了过来，在这个本该冷静的场合肆意宣泄着积压的怨气。

风里希撇了撇黄毅升手中的激光枪，目光最终聚焦在有些癫狂的黄毅升脸上。

“你说的没错，情绪不应该存在与我这种自认为全知全能而又极致理性的智能生命身上，可你怎么就知道，我刚刚的所作所为，就是我真实的情绪呢？”

黄毅升没有接话，只是压抑的情绪中多了些疑惑。

“我被创造的目的是什么？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些没有人告诉我，或者说那些创造我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告诉我。在我的机体被组合完毕后做人格塑造的阶段，他们往我的中央心脏里灌输了各种各样的人类思维，这些让人难以捉摸的数据差点让我的中央处理器直接爆掉。你觉得，初次醒来的我，是应该以人类的情绪对待人类，还是以高知全能的女神姿态接受你们的膜拜？”

说罢，她的嘴角带上了一丝冷笑。

不知是不是黄毅升的错觉，他在这丝冷笑中，似乎看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无奈。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事物，难道真的就该是我们所期待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