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罗烟也是同样的装束,宛如一个普通的都市白领,得体整洁的高领毛衣,外头再衬一件短的牛仔马甲,重新更换了妆容之后完全看不出半点的,在舞台倾倒众生的罗烟小姐的模样。
两人宛如一副普通班族的模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更衣室走了出来,她们的方向是前往路易酒吧的后门。
傅轻歌不想和程罗烟走在一块,自然是不想再遇到铁牛这个合格的舔狗,这家伙实在是像根搅屎棍,粪坑里真应该给他留一个位置。
这时程紫璇也恰巧踏进门来,一条不同于前门的敞亮走道,出现在她的面前,程紫璇注意到,后门里流连着不少的客人,这些客人们都已经烂醉,有坐在地呼呼大睡的,还有单手扶着墙壁不停干呕的,还有的不停地打着电话,只不过电话似乎没人接听一般。
程紫璇知道酒精是一种强烈的催化剂,这种催化剂并非是让化学反应更加剧烈的东西,而是让人类的情感厚积薄发到了一定程度,瞬间爆发出来的那种,孤苦无依,那种离群索居的孤独感。
有哲人说过,合群是另类的孤独。
前一秒钟的欢呼雀跃,到了最后却只是一个人躲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慢慢地伸出食指,扣动着咽喉,尽可能的让酒精不要那么多的留在喉咙里,尽可能的让自己能够不因为宿醉而睡的舒服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程紫璇发现,那两道印记几乎是齐头并进,距离不过几米,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傅轻歌怎么会和拥有印记的人走在一起?难不成是他认识的什么人?这家伙的来历实在是神神秘秘,总觉得他整个人就是由一团迷雾构成的,就算是几乎朝夕相处的情况下,也难以看出他的不同。”
程紫璇不再向前走,而是默默的把手伸进了储物袋里,一柄淬毒的锯齿短匕从衣袖间滑落,被她的手掌稳稳接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的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举动,就好像小时候,天天和姐姐一起对打练习武技的那些日子一样。
她们两人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修习有关的毒理医理,所谓的毒理,也不过是用错了地方的医理,两者之间都有深刻的互通之处。
年纪的确会影响武者的修习的年限,但她们从小就开始服芝食玉,硬生生的把成长所限的武道修习时间往前推了好几年,因此这个限制对她们来说,只不过是吃的天材地宝的多少。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在同一个年纪,但有些武者的实力就已经一骑绝尘,高到让你望其项背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都只能把脖子抬起来,不停地向着对方留下的轨迹狂奔,像是追着太阳的夸父。
可就算是抬到脖子断掉,跑到筋疲力尽,也无法看到对方的背影。
她们一开始修习武道,就日夜不休,姐妹两是很容易产生竞争的一个奇怪关系,姐妹之间存在的大多关系,不是互相爱护,而是互相嫉妒。
她们时常一言不合就开始比拼武技,每天都要打的头破血流才肯罢休,劝架的仆人拉开她们询问过后,才知道她们是为了争一个油炸的地瓜饼,这地瓜饼是某位长老外出带回来的“特产”。
姐妹两因为了这些奇怪的竞争,没少挨责罚,但她们却是乐在其中,不但没有半点收敛,而且变本加厉,甚至以受到责罚的多少为荣。
这样的状况一直延续到了两年前......戛然而止。
程紫璇摇了摇头,让自己从回忆里醒转过来,紧了紧手中的短匕。
后门通道的另一端。
傅轻歌有些嫌恶的看着周遭那些东倒西歪的醉鬼,鄙夷不解的情绪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不明白他们喝成这样的用意在哪里。
“我说,这样的盛况,你是不是经常见到?”傅轻歌问道。
程罗烟说道:“像你这样的武道世家的子弟,又怎么会明白普通人的烦恼呢?喝醉了就睡,用不着心烦。”
“不了吧,这样的话我怕我会忘记自己想做的事情。”傅轻歌道,“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尝试过酩酊大醉?”
程罗烟点了点头,“不用灵力驱散的,飘飘欲仙的快感,希望你有一天可以体会到。”
“那么我希望我千万不要有这么一天,靠喝酒来让自己飘飘欲仙有点不值得,多得是事情值得我去做。”傅轻歌说道。
程罗烟呵呵一笑,眼神变得尖锐了起来,仿佛是锁定了猎物的猎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她毫不避讳的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支短匕,这支短匕同样是淬了毒的,只不过这毒素又是傅轻歌未曾见过的船新版本。
“你拿武器要干嘛?总不会你下班的时候还需要活动筋骨吧?”傅轻歌一边跟着程罗烟向前走,一边吐槽道。
“别说话了,她已经来了。”程罗烟低声道。
“她?你说谁啊?”傅轻歌一头雾水。
“你要找的人。”程罗烟言简意赅。
“程紫璇?”傅轻歌疑惑,“她不是你妹妹吗?你拿武器就是为了迎接你们时隔这么久的见面?”
程紫璇出现在了相距两人不到十米的位置。
“好久不见,妹妹。”程罗烟道。
“好久不见了。”程紫璇回答道。
程紫璇反握匕首,径直冲了来,瞄准程罗烟的咽喉处划去。
“女人打架?”傅轻歌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