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称他为隐帅,从不打仗的大将等,他也经常自称想拜相,却无奈封侯。
若是说沈公爷是战场形势大家,那卫帅就能称得战局权谋大家,就以几件有趣的事为例,南国百分之八十的水贼都是羽林军资金所供养。常国琼州百姓都自称是江国子民,东海国临近江国二州经常发生相互斗殴**,云国就更别提了,乔城以东三州卫帅说的话比武庆王还管用。
会打仗的将领不恐怖,有战略眼光的大帅才可怕。
城外校场,三万羽林军整装待发,硬石弓与穿铁箭是这支部队的标配,同样也是羽林的优势。江国多山地,造就了这支百步穿杨的山行军。
“呼呼!”
断砀山的通风口时有啸声,校场尘埃四扬,十步之外看不清来人身影。
点兵台,羽林先锋将郑怀正在传达卫帅的军令。
“众将士听令,急行军直攻青泉城!”
“诺!”
全军高声齐呼,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场面,卫帅从来不会临阵指挥士卒,而他所下达的命令必定是胜利所指。
“全军出击!”
“踏踏踏!”
羽林军有序的向青泉城而去…………
云国,武庆城。
城门大敞,一万黑龙士已经在城外集结,共同望着城头的红衣铠甲。
蒙人屠双手趴在墙墩望着无边无际的草原。
“王爷!全军整备完成,是否出发?”偏将跪在蒙起儿的身后问道。
“再等等!”
蒙天白望着朦胧的雪苍山,再次开口:“二十多年了!遥记当年本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辅将,自不量力率领一帮同乡好友想要攻破燕国第一大关口,羡家老将狠狠给了本王一巴掌,干草火计烧光了本王自诩的奇兵,如今想来都觉得有些后怕,那天的火势真的好大。”
“王爷说的可是德武三杰之一的羡问途?”偏将小心翼翼的问道。
“正是羨老帅!他的细柳军让本王铭记于心,若是他还活着多好,本王便可以亲手雪耻,让羡老帅见识一下一支烈火都烧不动的重甲黑龙!”蒙人屠自认为这天下再无敌手,所以才怀念起前人以求慰藉。
偏将选择了沉默,不再接下面的言语,武庆王的反复无常与他的军旅大才旗鼓相当。
“卫元卿那边情况如何?”蒙人屠结束了感慨,询问起正事。
“据探报,青泉的疲态已显,卫元卿攻下此城只是时间问题。”
“昌黎的沈瘸子呢?”
“已经暂缓攻势,童国臻还在向昌黎府征兵,至少达到五万余众!”
“这么说北丰兵马不过五万?”
“正是!”
童国臻的十四万人马分兵三路,青泉有四万驻军,昌黎州折了一万,还剩五万余。北丰一地也就四万左右。
“世人都说童小儿善守,不知他能不能守住三路兵马!传令全军,袭沁儿口!”
燕国这幅烂棋,人人都想吃一片,云国自然也不例外。蒙人屠要靠这一万重甲踏破北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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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石城外,右平军大营。
惨烈的战事已经延续了四日,右平轻骑损失严重,所余部队一万四千众,军队的士气急速下降,怨声四起。
有人责怪刘经腹无情无义,也有人骂樊衍嗣白送精兵,愤懑之气到达极点,产生了别样的反应。
是夜,主帅帐外,十几位军士正在悄然行动。
“梁哥,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啊!还是算了吧!”
梁舆,樊家轻骑统帅之一,是当初刘麻儿一手提拔的心腹,无意间的一颗棋子现在要起大作用。
“军帅已经与我通过书信,只要我们能生擒贾正道,归顺乾军,日后便是荣华富贵。”
梁舆昨日私会快马,今朝已起了反心。
“梁哥,军帅真当有如此承诺?”
“那是自然,梁某也不是怕死之辈,梁某有今日全靠军帅提携,更何况大小姐也在乾,我等为何不降?”
“梁哥说的在理,那我等听梁哥的安排便是!”
梁舆等人一直潜伏到深夜,躲过巡逻军士后迅雷袭击,冲入贾正道的大帐。
此时贾正道现在地图下假寐,听到声响立即抽出宝剑,再看众人明白了一切。
“梁舆!你这个不忠不义之徒,樊家与你荣华富贵,你就这样对待节度使吗?”贾正道大声呵斥道。
“哼!樊衍嗣原本姓孟,并非樊门正统,我等为何要与他效力?兄弟们,生擒这个愚忠之徒!”
梁舆率先出手与贾正道拼杀,其余众人纷纷随行,很快便将贾正道五花大绑。
随即敲锣鸣鼓,召集全军将士。
“兄弟们,梁舆今日此举全是为了诸位,昨日本将接到军帅来信,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樊衍嗣并非老大人亲生,只是孟家的遗孤。而樊门正统乃是樊似锦将军!如今大小姐已经归顺乾府李大人,我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诸位莫听他胡言乱语,右将军可待诸位不薄啊!”
贾正道试图挽回散败的军心,但流言一起,士气立即跌破谷底,众人纷纷发出质疑,这其中也包含着不想再战斗送死的因素。
于是乎,这一万四千兵马集体投奔河石城,当梁舆拿出书信时,刘经腹才明白又是杜书生的计策,不过他也乐见其成,再打下去,河石城仅剩的八千步卒可难言取胜。
河石地出的流言如潮水一般瞬间吞噬整个右平州,百姓家家户户都起了议论,而官员们更是人心惶惶,樊衍嗣这个冒牌货似乎要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