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开花与徐姚二人经断砀山入了江国境内,为了方便通行二人购置了一车杂货物,乔装打扮成走货商人,穿州过府花了一月余到达南阳州地界。
七月早秋,南阳州汉益城,天转凉,时有阴雨天气。
说起南阳州一地,那可是江国的命脉所在,江国以南阳为界划分北江与南江,南北两地都有四州土地,国家的地界形状犹如沙漏一般,而南阳就是轴心细孔,左有云国,右有东海。
江国国主为了确保此地的繁荣稳定,常年派驻十万兵马防患他国来袭,另外大名鼎鼎的卫帅也是出自于南阳地,所以近几年南阳守境大军中至少有一万汉家卫。
汉家铁卫指的便是羽林军,卫元卿出身于汉丰城,江皇当年提笔御赐“汉丰铁之卫”五字,这个卫指的便是卫元卿,但卫帅并不是贪功冒进之人,于是书江皇将这五字改为江家铁之卫,一字之差意思相差千里,这个家是精髓,可大可小,可容纳万军。江皇得知后暗骂了一句老狐狸,随即引用古话另赏了卫帅八个字“国之羽翼,如林之盛”。这便是汉家羽林的由来。
汉益城内,迎客酒楼。
一路风尘的李开花与徐姚正在打火住店,点了两三菜肴,坐在大厅中缓解旅途劳累,旁边桌的讨论传入二人耳中。
“听说了吗?叶州那边出了怪事,死了好些人,惊动了太子与南阳王,如今整个霍山都被官府围了!”
“你不知道就别乱说,是一道冲天朔光,整个叶州几十万人都看见,官府罩了七八层黑布都遮不住那光芒。”
“你们说的这些事大家都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太子与南阳王的夺嫡之争才有看头,陛下病了已经两年了,太子与南阳王划南阳州而治,一人握着四州土地,暗地里打得不可开交。”
“这两位州政都差不多,不过军政只怕南阳王要更胜太子一筹。毕竟卫帅对南阳王的支持路人皆知,南江四州羽林军加起来有四五万呢!”
“此言差矣!你忘了叶州还有冠军侯爷!霍侯爷可是太子东宫宴推举的人物,如今狼胥军风头可不比羽林军差。”
“你们片面了,陛下的圣明就在此处!让支持南阳王的卫帅去北江,让推崇太子的冠军候来南江,这样一来两位皇子手下指挥的将领两极反转,想要起内战便难为难。”
坐在旁桌的李开花这顿饭吃的有趣,听这苗头江国的两个大孝子都在等老皇帝咽气呢,只怕江国以后会划南阳城分两国疆域治理,周家的天下也不是固若金汤啊!
“和尚,这江国百姓口中都没有顾忌吗?这般随意讨论皇家之事。”
“江皇病重,内政纷扰,久而久之,百姓皆知。”
此时徐姚戴了一头长发,手中摇着一把纸扇,如玉淑俊的形象显露无疑。
“那我等是入琼州呢?还是过叶州?”
琼州与叶州都可入常国,叶州路途更近,但鹅水一线两军有驻防士兵,不好通过关隘。若是走琼州需要绕一些山路,至少要延缓十天左右。
“小僧爱热闹,便走叶州吧!若是能结识南阳王,对主日后多有帮助。”
徐姚这个老实人也变了,他一个坐枯禅一年的和尚对热闹繁华只怕没有那么多的憧憬。
“好!就依和尚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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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州,汉丰边界。
翻过这两界山便是霍山城地界,李开花与徐姚牵着马匹货物行走在林间小道,天**晚,二人准备就地起火安营。
风餐露宿这种事对二人来说是家常便饭,行程近两月到达了江国边境,这期间少不了在外野营。
篝火缓缓燃起,铁架锅烧着山溪水,李开花还在林中捡柴枝。徐姚则淘米下饭。
“嗖嗖!”
林中另一端传来了异响,四五支火把映入眼帘,一行十人左右,马背绑缚着重物,看起来也是行脚商客。
“前方是何人啊?”
一位身形壮硕的中年男子腰配短刀,充当着商队的护卫角色。
“北地商旅,行脚客。”李开花在篝火旁喊道。
约莫过了半柱香,那十人的小商队停在了二人营地旁。
中年男子对李开花抱拳一拜道:“兄台安好,我等是琼州行商,到达此地天色已晚,欲和兄台搭个火,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在外跑商的行脚客多数会遇到这种场景,晚间林中野兽躁动不安,多一人便多一份安全,这是行脚客相互之间的共识。
“阁下不必客气,这大路林中不是私家,兄台若愿便起锅造饭吧!”李开花抱以善意的说道。
于是乎,这十人的商队在二人另一侧搭起了帐篷,晚间求个照应。这十人中九人都在忙活营地饭食,唯有一位年轻的公子坐在马背等待其他人劳作的成果。
又过了半炷香,李开花营地中的饭菜香味飘到了林中,那年轻公子被味道吸引,驱马到了二人身旁,中年男子抬头望了一眼停下手中活,跟随着年轻公子的步伐。
“这是胡林草?”
这种草在燕地并不是等食材,但在其他几国备受欢迎,年轻公子就是被这味道所吸引,就如当初的城襄公一样。
“不错!”
李开花对年轻公子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十分不满,答话时也未抬头,随口应之。
马的年轻公子反倒对李开花这种态度生了气恼,不过由于天色过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两位兄台实属抱歉,我家公子初次游历不懂此中礼节,望二位见谅。”
中年男子抬手牵住马缰绳,准备带着年轻公子返回自己的营地,但这个举动引起了年轻公子的不满,中年男子跪地解释了半天,最后讪笑着走到李开花二人面前。
“兄台贵姓啊?”
“免贵姓李。”
“呃!实属在下冒犯,在下想购买一些胡林草,价格好商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中年男子拿着一包沉颠颠的银两,借助着火光可以看见其中有不少的金块。
“哈哈!阁下言重了,本来这胡林草不是什么贵重物,若是阁下或者其他人想吃,坐过来便是。一张笑脸在李某这可抵千金。”
李开花今天就要治一治这富家公子的毛病,出门在外,四海皆朋友,但没有一人是你爹娘,常报三分善,可换七分暖。你爹娘不教你,李某教你!
中年男子可是老江湖,一听便知道李开花的弦外之意,只得返回到马匹旁,向年轻公子禀明一切。
最终年轻公子还是屈服于美食的诱惑,踏着中年男子的后背,走下马匹来到火旁。
李开花借助着火光看清楚了年轻公子的模样,一袭宝蓝锦袍衫,头戴青紫石簪,脚踏镏金长靴,柳叶眉配卧蚕眼,唇红齿白好是俊朗。
“二位兄台安好!”
年轻公子同时也观察着二人,李开花除了一双眼睛毫无出彩之处,而和尚就不同,这如玉公子的打扮与来人有相较的实力,但从面容来说,李某人是这三人中最次的,或者说他都排不号。
“公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