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了二十多年养育恩情的樊衍嗣此时哪里还会顾及疏远的姐弟之情…………
樊府内院。
今日刘经腹的打鼾声格外响亮,樊似锦似乎心有感应也久久无法入睡,越发的心烦意燥。
“啪!”
樊似锦一脚刘麻儿踹到了床下,将这份心烦归结到刘麻儿的打鼾声。
“嗯?娘子莫要动怒,一切都是为夫的错,是不是渴了?还是饿了?为夫立刻去给你准备。”
刘麻儿现在将樊似锦当祖宗一样伺候,毕竟她怀着刘家的骨肉,可不能动怒伤身。
“点灯,扶我起来!”
樊似锦也不知道今天晚是怎么了,平常这个时间她早已经睡着了,今天看见什么都心烦,没有一丝困意。
刘经腹揉着惺忪的睡眼,点亮油灯,返回床边与娘子相对而坐,静静等待娘子的吩咐。
“麻儿,二娘今天来过吗?衍嗣呢?”
“二娘不是在给小家伙织新衣吗?衍嗣现在是一州之主,哪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前来请安?”
刘经腹说着说着双眼皮已经在打颤,困意席卷全身。
“睡!还睡!我要踹你了!”
“娘子,咱不闹行吗?明天为夫还要巡防边界!好好好!你娘子想要什么?为夫给你取!”刘经腹强行打起精神说道。
“当当当!”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传来。
“何事!”
“姑爷,大小姐,老夫人出事了!”
刘经腹一听立马穿好衣服,向樊似锦叮嘱了几句,大步敢向暖阁。等他到达之时,只见一席白布裹住了樊氏的身躯,樊衍嗣低头坐在门槛无声的落泪。
红小裳,吊自缢了。
圆桌潦草写了几行文字,是樊氏的绝笔。
“吾儿衍嗣,似锦,经腹鉴:
为娘自老爷去世之后悲痛欲绝,不愿意久活于人世,今日便随老爷而去,望尔等三人相敬相爱,扶持白首。”
红小裳不愿多做辩解,将一切的罪过归于自身,孟煜是她的劫,樊丹青也是,在吊之前她已经做出了抉择,若是光阴流转,她希望第一个遇到的人是老爷。
这一段文字已经被樊衍嗣撕扯放入怀中,他不想让樊似锦这么快洞察一切,他要准备充分后再向二人下手。
“衍嗣,节哀顺变!”
刘经腹拍了拍樊衍嗣的肩膀,其实他与娘子早就知道了这段往事,只是不愿在樊衍嗣面前提起。
“多谢姐夫。”樊衍嗣并未抬头,这几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恨。
刘经腹二人忙碌了一夜,将樊氏的灵堂设在厅院内,等到刘经腹回房天已经大亮。
“二娘的后事处理的如何?”樊似锦也没有料到二娘是如此刚烈的性子,早知道就好好孝敬她几日了。
“哎!世事无常啊!人要死谁也拦不住。娘子,衍嗣的事你知道吗?”
刘经腹早就从岳丈那儿知晓了前因后果,今日他觉得有必要告知娘子一切。
“莫要说,我也不听!老一辈的恩怨就随着他们的离世掩埋吧!这样对衍嗣来说才算公平,毕竟父亲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他,也不希望他走歪路。”
樊似锦岂能不知,从这日常点滴的端倪到父亲对母亲的钟爱,这其中的缘由早已明了,樊衍嗣并非亲生,这一点樊似锦早就察觉到了。
就这般阴差阳错,樊似锦与刘经腹出于善心掩盖了事实真相,想让樊衍嗣活的简单些。而樊衍嗣则恰恰相反,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包藏起了祸心,想要将二人置之死地,独吞右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