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众人口,防民如防川。
古今多少事,皆付一笑谈。
却说雪苍山麓戈狄大营。
一匹壮硕马,一杆长柄斩马刀,右脸参差肉颤抖,如走山阴魑伏面,谓之谁也,揽月寨牛千儿。
牛光义领兵不过两千,但大当家一句话,他便可以赌性命,驱马向前叫阵十三万塞北幽骑。
去岁李开花败逃出揽月寨时手下不足三百人马,而且多是老弱病残,只今朝万卒入北丰,牛千儿生平最佩服的人便是李开花。
踏踏马蹄,鼻出两道白气,抬头轻视对垒的戈狄大军,即便眼前就是张弓箭矢雨,一骑足矣!
“来者何人?”
戈狄出言者中原话说的十分绕口,不过给足了来将颜面。
“李大当家麾下先锋将牛光义,戈狄众寇谁敢一战?”
牛千儿扬起斩马刀直指敌方大营辕门,叫阵草原悍将。
对垒列好阵型的昆邪王低头询问身旁的蓝盏。
“大当家在燕国朝廷是什么职位?与车骑将军作何比较?”
昆邪王问得格外认真,这事关两军颜面,只有清楚对方的职衔才好派出官职相同的大将应战,这样双方才可称均势。不落戈狄威名。
这可难住了蓝盏,对方来人这不是儿戏吗?蓝书生当然知道大当家的意思,只是羞于开口。
“蓝盏,本王问你呢?敌将都快走到营前了,看这气势应该是员大将!要不本王亲自迎战如何?”昆邪王提起金刀欲要出营。
“王叔且慢!年轻人就交给本王吧!本王好想会一会燕国大将!”夷虞王摩拳擦掌的说道。
“咳咳咳!两位王且慢!大当家并不是燕国的大将军,只是山野流寇对头领的称呼,就如同那部落中活不下去在寒原流窜的低等强盗。”
蓝盏也没想到来的是这群人,这简直就是侮辱草原男儿,侮辱整个戈狄部落幽骑。
昆邪王与夷虞王同时怒火燃心头,面色各自涨得通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传令全军,掩杀过去,剁了这帮杂碎!”
“燕国一帮小儿,弄得这狗头羊面糊弄本王,绝不能轻饶这帮鼠蚁,来啊!全军给我杀!”
须臾间,草原幽骑三万主力同时冲锋,马踏之声震天动地,要将这帮贼寇步卒迅速屠杀。
“军师,现在该如何?”
牛光义可是完全按照杜浊世所传授的话叫阵,这三万骑士眼看就要到达牛千儿面前,这次可真的是装大了。
“全军听令,向后撤退!”
杜浊世一马当先转身狂飙,留下一脸惊愕的李开花。
“娘的,这就是你和羡鱼儿的计划,李某你们两个贼人坑苦了!全军撤!快撤!”
李开花以为杜浊世在两军阵前必有大谋划,如今一枪一刀未拼转身便逃,这简直是有辱威名,形同丧家之犬。
“书生狗贼,打不过你早说啊!还在那里故装深沉,李某以你为耻。”
李开花与杜浊世并驾齐驱,身后的步卒逃跑功底十分优秀,李字大旗随手一扔,双腿抹油使尽平生力气生怕被那雪地后的骑兵斩杀。
大约追出了十里左右,草原幽骑为防有诈停止了进攻,陆续撤回营帐。
杜浊世见况随即大呼道:“捡起大纛,再去营外叫阵。”
“书生,你……”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又去叫阵,这还是打仗吗?当初揽月寨拼杀都比这正规。
“主公,请下令吧!”杜浊世义正言辞的说道。
李开花看了一眼身后丢盔卸甲的步卒,无奈摇头陪书生完成这场闹剧。
“兄弟们,整理军容,扛起大旗,再去戈狄大营叫阵!”
士卒们还未交战,这般来回奔跑极耗体力,个个心中暗骂废物军师。
半个时辰之后,气势汹汹的双寒人马又来到了戈狄大营前,这次换了先锋,田万禄驱马向前。
“李大当家麾下先锋将田万禄在此,尔等谁敢一战?”
刚刚才回营草原幽骑又被迫拉开了阵容,传令兵将军情报入王帐。
“大王,那群贼寇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