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
从脖子处一刀斩下,许是感觉不到一丝痛楚,这些人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变化,许是默许的这个答案。
鲜血飞溅,落入水洼中,浸染了整个雨幕。
十八颗人头“咕噜”的滚到马车边,刺鼻的血腥味惊扰了骏马,它们躁动不安的挪动脚步,像是平地起舞颠簸。
“老老爷,老爷”
锦衣仆人心中一沉,面如死灰的跪在了马车下,神情一下子萎缩了不少,极其卑微的低声说道。
他显然也被这场面给吓坏了,一下子没了主意。
稳坐车内的中年人眉头微蹙,自然是察觉到了马车外的异象,不由得大怒,扬起手掌重重一挥,直接将女子拍在了车壁上。
中年人的力道恐怖如斯,女子倒飞出去一头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上,就连哀呼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悄然离开了人世。
“畜生。”
他低吼一声,双目欲裂似要迸出火来。
只见下一刻,从帘布内射出一枚剑鞘,中年人一脚踩着马背猛地跃起,迅速抽出利刃,在半空一个旋转直挺挺的落在了雨幕中,但是手中却不见利刃,仍在剑鞘中。
没有一丝痛苦,四匹骏马尸首分离。
中年人的速度极快,到最后只剩下拔剑与插剑的声音,甚是悦耳。
再看那柄剑,剑刃的锋芒收敛,只露出古朴的剑柄与剑鞘,样式奇特剑柄末端似弧月上翘,剑格宽而大,皆是青铜打造,置于雨幕中,滴水未沾。
敖海双臂环抱,神情冷峻,一言不发,他一脚踢开了碍眼的脑袋,缓慢的往捧剑的仆人身边靠去,沉声道:“我想重新认识下你了。”
“在下藉藉无名之辈,不说也罢。”
怒马仙坐在马背上,很自然的就高了他一头,他坐直了身子,俯视的回答道。
“不说就是看不起我敖某。”
敖海蓦然抬头,怒马仙的姿态令他格外不适。
“时间不早了,我想我们要离开了。”
“杀了我的人,不赔几幅棺材就想走?”
“我看阁下并非是差几具棺材的人,何不给在下一个面子?”
“面子不是给的,是争出来的。”
敖海不是隐忍的性子,探手一吸,那柄青铜剑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轰隆隆”
一道霹雳落在了他们两人中间。
“看来老天爷也想看这场好戏呢。”
“退后。”
怒马仙显然也失去了耐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斗笠开始漏雨去了,不过敖海只身站在雨中,单薄的里衣紧紧贴着肌肤,他开始狰笑起来,想必是许久没有碰见这么合胃口的对手了。
他拔出青铜剑,一道白里透红的光芒十分耀眼,犹如黑暗中的一朵彼岸,已经冲破了天地间桎梏的枷锁。
敖海手握着青铜剑,两步一跃化作一道残影跃向半空中,庞大的身躯不仅没有限制他的动作,反而不逞多让。
这道彩色的光芒撕裂了空气,仿佛从天而降,直逼怒马仙而来。
“阔噪。”
怒马仙低喝一声,凌空而起,顿时间雷声大作,他抄着两手紫色光团直挺挺的迎了上去。
空手套白刃。
“空手接我天蜃,你是第二个。”
敖海放声狂笑起来,两人在半空中错身,怒马仙双手掌着青铜剑,不由它动弹半分,两人拼尽全力的运送内力。
“那不知第一人是谁?”
怒马仙咬着牙,一开始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家伙力道非同小可,有半点差池都会被青铜剑刮伤。
天蜃剑,名头不小。
兵器谱三十六名剑榜单中排名十一,寂灵剑之下,名迹之上,也是一柄自上古传下来的绝世凶器,几乎每二十年现世一次,每一次现世必然掀起腥风血雨,故此也是一柄最为神秘的凶器。
“武尊。”
敖海倒是没有半点隐晦。
但是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心中微微一颤,卯足了一股劲,嘶吼道:“他已经是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