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倒是见识不凡。”
纯黑色的面具人猛地回头,一张无生脸也是诡异的吓人。
“有意思,你们到底是诸迹还是圣教?”
“小娃娃,你的话太多了。”
面具人狰狞一笑,尽全力的催动极焰掌。
霸道的寒芒充斥在狭小的房间中,令温度骤降,打了黑白无常两人一个措手不及,只得连连闪躲,一旦被极焰掌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呼呼”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斗,黑白无常见状,互相抓着脑袋凑成了一张纸皮扭扭捏捏的落在了地面,自燃成了灰烬。
“哼?”
无生黑脸面具人闷哼一声,转身飞上了房梁,破空而去。
一群纸鹤扑腾在了瓦檐之上,而后翻滚,一瘸一拐的落在了地面上,一个脸蛋白得透明的小丫头揉了揉大腿,气鼓鼓的叫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毁我寿衣,下次叫你好看。”
她踉踉跄跄的钻进了黑暗中,惊起了一群纸鹤,扑腾向了远方。
惨淡的月色下,寺庙两堵高墙中间的通道内,十余名不伦不类的青色、红色面具人抬着两口棺材疲于奔命,画面极为诡异。
“快点,再快点,外面有人接应。”
青红面具人眉头紧蹙,心中有种不太好预感升起。
陡然间,抬棺队伍的右侧高墙之上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追了上来。
他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却也没有着急动手。
眼见着通道就要走到尽头,可前方的路上,两侧的高墙瓦檐上都出现了不少身穿夜行衣的杀手,个个握着刀显然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唐渺躺在棺材内被颠的头昏眼花,却又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动静,如此的跌宕起伏真叫人难受。
“这又是谁来接我了?”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道,但是不管谁来,都极有可能会被上一层的青面兽面具女偷袭,那要是混元大圣可就太好了。
那也不行,万一青面兽面具女这一下子没刺死他,混元大圣反应过来后,不就会把他们都给杀了?
这人的战斗力可是非常恐怖的。
所有人似乎都并不着急动手,默契的对峙着。
怒马仙背着手,心中的愤怒已经趋渐于平静。
他抬头冷眼看着攀上瓦檐的无生黑脸面具人,轻声道:“今日是你的死期。”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不会有下次了。”
怒马仙取下斗笠飞射而出,然后踩着有些年头的砖瓦,急速奔向被困于中间的简陋棺材,一下子跃到了半空中,右手掌着妖异的紫色光团,猛地轰了下去。
鹰九真落后了一步,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直飞扑向棺材,犹如一道黑色旋风一脚将其踢开,低喝一声后直接迎向了怒马仙,同时打出了一道寒芒。
“欺人太甚。”
两股狂暴的内力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四目相对中,幽光与紫芒形成了一股可怕的气旋隔开了众人,同时震碎了面具。
看着鹰九真这张苍白且毫无血色的枯槁脸庞,怒马仙不禁诡异的扬起了嘴角,低声道:“你的身体和尸体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鹰九真的模样十分恐怖,的确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每天靠药物维持着基本生活,枯槁的脸庞干瘪,没有一丝生气,空洞的眼神中只有复仇的焰火在徐徐燃烧,这想必就是支持他到最后一刻的信仰。
“光复圣教,老夫别无选择。”
鹰九真嘴角溢血,已经看不到一丝活着的希望了。
“我也想活着。”
“所以,你就见阎王去吧。”
怒马仙眼眸一沉,射出一道精光来。
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刻都要冷静,先干掉鹰九真,再救走棺材中的人,这样一来,才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
怒马仙撤去功力,干净利落的落在另一头的瓦檐上,此时他们两人已经对换了位置,后者急速下坠,单膝狠狠的砸进了石板中。
鹰九真支持不住的大吐一口血来,粗重的喘息着。
“保护护法。”
青红面具人带着其他人赶紧凑了过来。
“滚,看住棺材,你们打不过他的。”
鹰九真低吼一声退却众人,右腿直打颤,不论如何使力都无法起身,他自嘲的笑了笑,越笑越大声:“来吧,老匹夫,老夫活够了”
鹰九真不甘心的抬头望月,好似一阵风拂过,五脏六腑经脉寸断。
“怒马仙,你只是个兵永远不可能做皇帝的,永远不可能”
“噗”
鹰九真的全身肌肉极具萎缩,原本就干瘪的脸庞一下子蜷缩到只剩下骨架的地步,脸上的五官拧在一起根本无法再辨认,全身褪色为灰白,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已经死透了。
唐渺听见这“咚”的一声巨响,内心不由得一沉。
是啊,差点忘了,他们根本都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