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喜鹊爹气喘吁吁的跳到了知娃爹面前。
“耳朵塞......塞驴毛了!叫你咋不应?”
知娃爹哪有心思理会这个愣头青,驮着笨重的草垛子继续往前,喜鹊爹见哥们儿不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德林哥,俺就想问问你咱还是不是兄弟?”喜鹊爹一着急额头的青筋也跟着暴起,仿佛要生吞了这一大捆牛草一般。
成德林见这语气不对,一侧身草垛子重重的砸在开满花的牛脚印子上。
“咋个就不是兄弟!”德林捋着衣领上的草叶子,不屑的回应着。
“叫你那么多声为啥不应!”喜鹊爹明显的厌恶这种不懈的态度,声音变得格外刺耳难听。
成德林没有想到兄弟德福会生如此大的气,从口袋里摸出俩红艳艳的柿子递上去,好让这头倔驴消消脾气。不想,二杆子喜德福哪能领会他的心意,一扫手臂,红艳艳的柿子就像鸡蛋碰到石头一样,噗的一声瘫在了硬实的土梁上。呲拉开的柿皮伸着软绵绵的触角悄然蠕动像蜗牛。
成德福瞪着成德林,成德林瞪着成德福,怒目圆睁分外眼红。
“你想咋!”
“你想咋!!”
“咋!”
“咋!!”
一声还比一声高,河滩地里唱调调。
俩兄弟像急红了眼的斗鸡一般歪着脖儿,猫着腰儿,挽着衣袖,磨拳擦掌......
成德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庄内庄外出了名的愣头青。成德林憨厚老实,话虽不多发起脾气来那也不是善茬,现在俩二愣子是刀兵相见,哪能不斗上几个回合?
德福弓开马步,德林双手插腰。一个精于南拳,一个擅长北腿。北腿扬尘几步穿杨,南拳生威呼呼作响。奈何羊肠小道泥泞湿滑,德林以静制动侧身后倾双手抄底,德福扑了个空,顺势回马,无奈脚下一滑人仰马翻,噗的一声像黄大善人家的煎饼吧唧摊在平底锅上。德福趁机一个箭步上前,一个要爬没爬起,一个一脚踹在裤裆里。布头撕裂一声响,大裤衩子明晃晃,屁股蛋子沾了泥,脑袋扎进草垛里......
看着德福那狼狈样,德林笑的是捂着肚子直喊娘。德福吃了亏上了当,哪能甘休?借着德林搀扶腾不出手的当儿一挥拳,正中德林脸盘鼻子上,德林笑德福屁股蛋子笑得两行泪,这一拳下去,鼻子一酸鲜红的鼻血直往外挤。哥俩一个捂着裤裆直骂娘,一个捂着鼻子笑对方太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