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栋旅馆三层的房间内四周陈列着还算精致的装饰,一张提尼克米亚港地图摆放在床尾的墙壁上,床头一把火桶式手枪,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相依而眠。
泰克斯睡在左边,打着呼噜,响彻似雷。
另一边,用被子盖住头的女人沉沉的睡着。
或是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身体有些麻木,泰克斯动了动手臂却惊醒身旁的女人。
女人一头散乱的头发,凌乱不堪,脸颊泛红浑身有些温热,精致的脸庞贴近泰克斯的胸膛。
不久,两人都醒来。
“你就要走了吗?”
“我可舍不得走。”泰克斯用手挽着女人的肩膀,继续说:“我在想一件事。”
“说说看?”女人在泰克斯的耳边低语说。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泰克斯翻过身来,注视着女人的眼睛,紧盯着丝毫不退让。
沉默了一会儿,女人笑了起来说:“好啊!你带我去哪?”
“大海。”
“你想让我被海水淹死吗?”女人开玩笑说。
“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团队,拥有最好的船员,船长和最好的船,我们一起去东方大陆,永远对你好。”泰克斯说,坚定不移。
因为有悲伤难忘的过去,所以有坚定不移的未来,可正因为有悲伤,所以越是坚定不移,越是感到害怕。
她坐起身子,将衣服披上,手臂穿过袖子,正视泰克斯。“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许多人都和你一样表达对我的爱意,但那都是缠我的身子,而不是我的人。”
这是职业所带来的悲哀。
“不,我和他们不同。”
“每个男人都一样,而且没有哪一位英明的船长同意一位妓女登上他的梦想之船。”女人说。
“他会的。”泰克斯相信希克会同意的,他们是兄弟,他一定会理解他。
“你刚刚说他是一位英明的船长。”女人说。
点点头,在泰克斯心目中希克是一位英明称职的船长,毋庸置疑。
“所以他不会同意。”女人说。“我们只需要享受此时此刻的温存就好。”
“可他是我兄弟,所以他会的。”泰克斯说。
那种眼神,多少年没见过了。
他比她小五岁,性格好,讲义气,身体强壮对她好。
但五年前,她也遇见过爱情,他比她大五岁,可是最后无疾而终,背叛如同一把锋利剪刀将爱情的红线剪短。
女人忘不了两人在一起时坚定不移的信念与眼神,但更忘不了分开时同样坚定不移。
她不知道是否还有精力去认证这次遇见的爱情是否是真的,她和五年前不同,如今她是一个风尘女人,换句俗话说就是不干净。
咬咬牙,她下定决心说:“如果船长先生答应的话,我便同意跟你走。”
“真的吗?”泰克斯很兴奋,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希克,告诉他:“你的兄弟找到真爱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床头手枪边,有一只大蜗牛叫唤起来。
“这是一只活的蜗牛?”泰克斯诧异。
“或许你应该走了,我有些急事。”女人满是歉意和不舍。
“没关系,我先回去和他说这件事,明天我来接你去我们的船上,那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希克说。
“那我们明天见。”
一直看着泰克斯走到门口,打开门,蜗牛还在发出滴滴滴的叫声,那根本不是蜗牛的叫声。
直到泰克斯走出房间,关上门,蜗牛声才真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