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崔景源突然暴起将案牍拍的发出巨响,厉声问道“确有此事?”
大殿里所有人都吓得低头跪地,胆战心惊,喘气都不敢大声,皇帝发怒可不是开玩笑的,分分钟都可能死人的。
“卑职不敢欺瞒陛下,今日参与打斗者均已关押进长安县府衙内,卑职亲去问过长安县令钱莱了,他告知卑职起冲突的双方确是殷国公长子与定军侯的女管家及家丁,
陛下早就嘱咐过,坊间流传的定侯的消息不管好坏都要告知给陛下,今天的事情非同一般,所以卑职确认后第一时间就来承保给陛下”
崔景源对程羽君的事格外上心,不光是程家满门忠烈仅剩这一根独苗,程羽君一介女儿身,十六岁披挂上阵,十岁统领一军,向他这样的少女正是玩耍和寻终身良配的年纪,
程羽君却放弃这一切,一心抗辽,到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孑然一身,现在已经是大齐亏欠了程家太多,所以崔景源一心要保护好这跟幼苗,将来让她成为大齐的擎天柱石。
崔景源甚至亲口对程羽君说过,将来不管看上哪家才俊,自己亲自为她做媒,但程羽君说幽云十六州尚未收回,无心考虑儿女情长之事,让崔景源感动的一塌糊涂。
出于以上种种心里,崔景源见不得程羽君受任何委屈,现在搞了半天原来居然是自己的亲戚欺负到人家头上去了,崔景源气的来回在大殿内踱步
”程爱卿今天刚来过,为何不跟朕提起此事?按时间算,他应该是从东市那里直接过来的,难道朕不能给她做主?”
曹公公小声劝解道“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定军侯向来拘谨,想来是顾及殷国公是皇亲国戚,不想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长安尽知,说到底还是为了照顾陛下和皇家的颜面”
曹公公不是跟了崔景源几十年的内侍,看似和善,其实心思面玲珑面面俱到,不光是皇帝,就连朝中大小官员的心思他也了解的差不多,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在皇帝身边混了几十年都没事的人,到底是有安身立命的根本。
伍献仲也顺着曹公公的台阶走,“想必定军侯就是这样想的吧”
崔景源眼中寒光内敛,冷笑道“噢?定军侯可以照顾朕的脸面不计较,可是朕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朕要这朝野上下看看,谁也不能靠朕的名声和皇室的身份胡作非为,真要是真的撒手不管此事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曹公公暗自腹议道“其实您是不想定军侯受委屈吧,哎呀,这程家的血没白流啊,程羽君简在帝心哪,可惜是个女儿身”
崔景源厉声下诏“传朕口谕立即召殷国公进宫,还有长安县令”
曹公公立即让两个得力手下持皇帝的节前去传旨,结果两人刚走不久,就有人回来说殷国公连同陛下的姐姐昌平长公主求见。
崔景源冷笑道“朕的旨意还没到,他们母子倒是找上们来了,朕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