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作价会不会太高了,能卖的动吗?”,鸢鸢也是对这个价格表示忧虑。
她与程羽君的担忧一样,在她心里一倍利就算是几个很高了,若是五倍利她就要张口骂人奸商了。
如今换做是她做买卖心里也是为难,赚钱虽好,十倍利却是让人心动,可是这样赚钱总归心里不踏实。
岳轩颇为意外“鸢鸢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比不是财迷,最喜欢钱了吗?”
“什么财迷说的人家这般市侩,我是喜欢钱不假,但咱们这个赚钱法子要是来钱太快,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
程羽君也同意鸢鸢的说法“军令状的事就不做数了,这价钱是不合道义,这酒咱们还是看行情来卖吧,能赚个几成里吾就很满足了”
岳轩没想到程羽君这么大个官,眼界更是大齐最上层的,在生意场上的格局居然这么小。
当初听能有十倍利的时候一个个都眼冒金光,瞳孔都快变成铜钱了,如今离赚到钱就差临门一脚了,这两个人居然退缩了。
“哎呦我的好家主好鸢鸢姐,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咱们做生意赚钱一没抢二没偷,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怎么会不合道义呢?有什子可心虚的,
比咱价格高的不是没有,那些门阀大族垄断长安垄断长安赚钱的生意这么多年,转了那么多钱,他们有心虚过,把好处让给其他人一点了吗?他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肉,也该轮到咱们喝口汤了吧”
鸢鸢赞同到“这倒是没有,那帮人把手里那些生意看的比命还重呢,这些年外面想来长安染指这些生意的哪个不是最后亏得血本无归,被说的是喝汤了,最后不被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就算好的了”
程羽君还是有些犹豫“这话是不错,可是咱们定这么高的价格,能有人来买吗?”
岳轩见程羽君有些意动,于是继续蛊惑道“做生意就是这样,买的起的就买,买不起的就不买,
价钱是人定的,说它值这个价,觉得咱们的酒好价格合适人也觉得值,自然会来买,那些上万钱的酒照样不愁卖,不过是多存了几年而已,它真的值那个价?
那些喝一辈子醪糟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来买咱们的酒的,咱们起初没想过赚到他们兜里的钱,咱们要的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大户得钱,
家主知道吗,那些有钱人都是爱面子的,你有的东西我也要有,否则岂不是很没面子,难道我比你第一等不成?
咱们的酒比其他家的都要好,那些人买了去请客也好炫耀也好,玩在一起的都是一个身份的人,见人家喝的酒比自己的好,那他为了面子自然也要买,三千钱一斗与他们的面子相比较起来不算什么”
攀比一直是人性里的传统,从远古社会不断改进的毛皮衣服,从单纯的实用保暖到演化出具有打扮美观的性能,都与人类与生俱来的攀比心离不开关系。
更出名的故事有东晋时当时首富石崇和国舅王恺的攀比斗富就是很好的例子。
“是这个道理?”程羽君问道。
鸢鸢小声答道“好像是吧,那些个门阀大家里过得不是一个比一个奢华吗?听说殷国公家里筷子都是象牙的,酒杯是犀角的,碗上都镶这金边呢!至于楚王府,小姐比我清楚”
程羽君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敢想楚王府里的吃穿用度,但是与她同级别的官员家里肯定是过得比她滋润的,
“这事吾不想多管了,只把不触及大齐律令汝自行拿主意吧”,程羽君此时只觉的心烦意乱,她很讨厌这种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