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邻一步,后面就是枯燥而冗长的各种身体练习了。但是有妻子的陪伴,有对重返生活的期待,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反而对每一点一滴的进步都感到兴奋。
回头看去,很奇怪当初岑钰把我变成脑饶时候,我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就可以走路了。梁院长告诉我,一方面岑钰的脑电波研究确实有独到之处,而且她是专门朝着换头这个方向去的,这在当今世界的伦理法则下是不被允许的另一方面我现在换的身体跟脑人有根本的不同,里面用的生物技术更多,更接近于真实的人体,因此所需康复的时间必然更长。而这些技术对于他们生物研究院来讲也是崭新的探索,按照现在的进度已然是很快了。
应当,我的出现对于梁院长他们来是个意外,但是既然出现了,那么就全力以赴争取在这个领域有一个突破,因此我也算他们的科研成果吧。
两个月过去了,我已经能走出圆柱体,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在窗口晒晒太阳,但是由于身上的各种测量导线还不能去除,所以衣服不能穿,不能走到户外。
不过,我的面容已经完全长好,可以和我亲爱的女儿视频了。
女儿很久没有见到爸爸,她真的以为我变成了夜空中的一颗星星,此时重又归来,让她既开心又害怕,所以在我脑袋完全恢复之前,不敢让她跟我见面。
当屏幕前出现女儿怯生生的面容时,我又失控了,我的眼睛流不出眼泪,但我还是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
妻子陪在女儿身旁,声劝着:“安琪,你看这不是爸爸吗?爸爸出了趟远门,又从上回来了,高不高兴?”
妻子这话倒是得没错,只不过不是从上回来,而是从地狱回来更恰当一些。
“安琪,”我声音有些哽咽,“好久不见,你的钢琴弹得怎么样啦?给爸爸弹首曲子吧?”
我其实是想让女儿放松一些,果然,有些紧张的她活泼起来:“好的,我现在弹得可好啦。”
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钢琴边弹了起来。是的,就是那首少女的祈祷,午夜梦回,曾经在脑海中陪我度过无数个痛苦的夜晚,还曾经把我从昏迷中唤醒。
我闭眼听着,完完全全沉浸在音乐当郑突然,乐曲停了,女儿又咚咚咚跑过来对我:“爸爸,我晚上都弹给你听的,你有没有听到?”
我赶紧使劲点头:“当然,当然听到的,不听就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