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洁瑜如此一说,蒯正明的眼前先是一亮,而后又转而失落。
这一瞬间,被孙言瑾抓到,疑惑问到,“蒯公子有何难言之隐?”
蒯正明叹了口气,“各位也许不知。家父当年,乃亲凉派。”
孙言瑾听完,忽然哑然失笑。
“这与你何干?我大吴用人,向来不拘一格。太史青临沂人,杀人无数。李文孝位居后将军,曾是北凉孤儿。”
“在下也这样认为,但可是,投报无门啊。”
孙言瑾听到蒯正明有心报国,便放下心来。
“言瑾有一长辈,在朝廷和军部颇有威望。如若兄台不弃,言瑾可介绍与他。”说完,孙言瑾拿出一个小巧的玉佩递给了蒯正明。
蒯正明接过玉佩,只见是一个小小的狮子玉佩,浑身翠绿,雕工十分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这……”
“你且带着它,等两江总督周不涣凯旋归来,你去寻他,将此物给他即可。”孙言瑾淡淡一笑。
蒯正明与王洁瑜听到这里,都不由地一惊。
王洁瑜惊的是,文王之子为何与周不涣看起来关系匪浅。
蒯正明惊的是,眼前这富家公子,居然跟正在前线作战,大都督周不涣关系匪浅。
两人的反应,自然落到孙言瑾眼中。孙言瑾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也自然瞒不过王洁瑜,既然自己决定用她,让她跟郑嫣然搭线,看来适当的时候,有必要让她知道点什么了。
孙言瑾淡淡一笑,“言瑾乃文王之子。”
这点,王洁瑜早就知道。但是这句话落到蒯正明耳中,简直不可思议。
“什么,公子乃文王之子?那……那公子岂不是,小王爷?”
孙言瑾笑笑,“蒯公子不必如此,言瑾不过一游手好闲之人。此次,荆襄蒙难,言瑾不太放心,所以特来看看。若是平日,言瑾已在游山玩水,也不见得会与蒯公子这等大才相遇。想必,这对我大吴,也是一种损失。”
“小王爷快别如此称呼在下,喊正明便可。”蒯正明惶恐,文王之子,再和善,也是身份尊贵极致之人。
“那言瑾恭敬不如从命。正明兄的大才,言瑾刚刚已然熟悉,还莫忘言瑾之约,他日赶赴周叔那,定能讨得功名,为我大吴建功立业。”
蒯正明看着如此和气的孙言瑾,激动地点了点头,“莫不敢忘!”
蒯正明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的一个偶遇,居然会让他认识一个如此分量的人物,自己将来的仕途,想来并不会太难。
王洁瑜此时心里,却并不比蒯正明平静多少。
她是会稽王家出身,虽然从小便流落至外,但依旧有贵人扶持。
她的眼界,也不仅仅是淮南河上的一条花船。
她知道有一点,跟今日孙言瑾的表现十分不吻合,那就是周不涣跟文王,并没有深交。
没错,周不涣虽然与武王乃生死兄弟,但跟当今陛下与文王,仅仅是普通君臣关系而已。
按照孙言瑾的出身,没理由与周不涣相交甚厚。所以王洁瑜对刚刚孙言瑾理所提出的建议,心中满满的全是怀疑。
不过,王洁瑜也算是城府颇深之人,虽然心里疑点重重,但脸上却丝毫未露,依旧在一旁笑若自如。